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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山奴的声音有点迟疑,但是片刻还是爬上马车,跪在车厢的边上,又问了乐云一遍:“主人叫山奴有什么吩咐?”
乐云假模假式的按着自己的额角,“我头疼,你过来给我按一按,”
乐云说:“我方才叫青黛帮我,她的手劲儿不够。”
山奴一听乐云不舒服,也不疑有他,膝行至乐云的身边,刚要伸手,乐云反倒矮身避过,爬到车厢边上,这车是有车门的,只不过此时大敞着挂在车壁上。
乐云将两个挂在车壁上的车门解开,合拢后用锁头挂上,这才转头笑嘻嘻的看向山奴,接着丝毫不顾形象的原地一个四脚朝天滚,就滚到了山奴的跟前。
见山奴发愣,她躺在软塌上翘着脑袋,照着山奴的侧腰掐了一把,指着他交叠跪坐的腿说:“你坐下啊,你跪着我怎么枕?”
山奴看了看被关的严严实实,还用锁头挂上的车门,头皮莫名有些发麻。
但听了乐云的话,他还是下意识的遵从,从跪着改为坐着伸直了两条长腿。
乐云的脑袋拱了拱又蹭了蹭,找个舒服的姿势枕上来的时候,山奴腿配合着她的动作调整,脚尖扫到了小案底下的软枕。
“腿怎么这么硬……”
乐云伸手抓了两把,似乎还是枕的不舒服,一个劲的用脑袋拱来拱去。
山奴倒抽一口气,瓮声道:“有软枕。”
说着伸手去拿,手伸到一半被乐云“啪!”
的一声打掉。
“你老实点,”
乐云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头上,又蹭了蹭脑袋,闭着眼催促:“赶紧揉。”
山奴温热的指尖游走在她的头顶,还要小心不把她的头发弄乱,乐云闭着眼享受一会,马车转了个弯,人声开始嘈杂起来。
乐云听见有人在议论马车,睁开眼看着山奴笑问道:“你这车是哪里置办的?”
乐云指着这一车厢的金箔,“这金箔是真的吧,哪家车行敢造这样的马车,不怕卖不出去啊。”
她是清早才打发山奴去弄辆马车,根本来不及定制,寻思着弄点标志性的车外装饰也就成了。
乐云什么日子都过过了,没奢侈的毛病,她在院子里惊见那随风飘扬的绣金纱幔,还以为是山奴品味清奇。
可这一车厢的金箔不提,单单这能在颠簸中牢牢的吸在茶盘上的茶壶和茶杯,就不是什么等闲之物,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得的。
果然山奴闻言答道:“不是买的,这是郡主府收的礼,因为没有署名,一直没有录入,”
山奴说:“这种大件也没法放进库房,一直停在后院,等着送礼的人来补上署名”
“有人来吗?”
乐云还挺稀奇,她搜刮了一番脑中的记忆,像大司农承那种偷传家宝送人已经算是算是异类。
除此之外,她不记得皇城中哪家纨绔会如此大手笔的打造黄金车送人。
毕竟官员都会低调,而商贾爱财,嫌少这么挥金如土。
“一直都没有人来。”
山奴说:“不知道是谁送的,收礼那日记录的库房小厮,只说送礼来的那人带着和这马车一般闪眼的黄金面具。”
“因为那天太阳大,这车和那带着面具的人,都实在太晃眼,所以记得很清楚。”
山奴说:“库房小厮说,那天送礼的人特别多,他一错神的功夫,那带着面具的人就不见了,只留下了马车和那三匹枣红马,马鞭上系着礼带,却没有署上姓名。”
“送礼不署名?”
乐云坐起来,忍不住又仔细看了看这马车,发现不光到处包裹着金箔,就连软垫上都是金线纹绣,跟外头随风飘荡的纱幔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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