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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腾地悬空。
她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这事,我不知道呀。”
她干笑两声。
他的目光瞬间空寂下来,紧握着她的手慢慢失了力,终至放开。
春花等了许久,也没等到他出声。
只是见他气息渐渐平稳,苍白如纸的脸上终于浮上一丝红晕,这才松了口气。
蔺长思忽地开口:“我听说,你祖父在外头找了许多少年郎的画像,给你做赘婿?”
咦,怎么突然说到她身上了。
“确是有这么回事……”
爷爷的标准非同凡响,要长得俊俏的老实人,越老实越好。
说出去叫人笑掉大牙。
“非要招赘不可吗?”
他忽然温柔,好像一个真正的哥哥一样,倒教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她叹了口气,老实回答:“爷爷愿意折腾,便让他折腾去吧。
只要能让爷爷开心,我怎么都行。”
蔺长思长笑一声,“若你不是这般孝顺,我真以为你是个冷血无情的人。”
“……”
春花咂摸半晌,竟没听出这话是在夸她还是骂她。
“你和母妃精心安排了这场大戏,我怎能不知情识趣?长孙春花,你……不要后悔才是。”
蔺长思扶着椅背站起来,深深地看她一眼,竟头也不回地步出了暖阁。
城中十七家香药局各选派了一位制香师参赛。
寻静宜坐在吴王妃身侧,挨个为她介绍。
赵家师傅今日备的是雀头香,可减缓女子气郁头痛;李家师傅备的是徐铉伴月香,典故名头都甚好,实际不过是日常用的檀香加了一味花草;长孙家师傅备的是辟寒香,烧之一室暖香,秋寒尽辟。
她逐一辨认着香品册子,忽然道:“如此,寻家香药局准备的零陵香便有些不大气了,恐怕要输。”
吴王妃才不在乎谁输谁赢,频频四顾,低声道:“长思这孩子,又跑到哪里去了?”
正说着,蔺长思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在她身旁落座,神色阴晴不定。
吴王妃大喜,拉住他手臂,让他不至于再借口遁逃,将一本小册子塞在他手里。
“你快瞧瞧,这是十七份香方简介,静宜方才同我说了一遍,我可一个字也没听懂。
你们都是同好中人,倒可好好切磋。”
蔺长思心不在焉地展开册子,寻静宜却是认真聆听了王妃的叮嘱,轻声道:“今日十七份香丸,依静宜看,其中十六份还是咱们中土古传香谱上的方子,略加调整罢了。
只有那位海外来的盘棘师傅,方子颇为奇特,其中用了蕃沉、罗斛,还有几味不认识的。
倒是值得参详。”
蔺长思一愣,没料到这位寻家小姐是真的懂香。
看了寻静宜一眼,只见她低眉顺眼,规规矩矩地侧坐着,和某人惯常的德行截然相反。
于是展开册子,细细去看她提及那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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