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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夫摇摇头:“我是刚从外地来的,路过此地。”
老妪便告诉他:“这是很久很久以前发生的事儿了,以前咱北屈的县衙里头办过不少桩冤假错案,枉死了许多无辜受害者,导致下面的百姓有冤不敢诉,更不敢上衙门告状,去了指不定就被莫名其妙安上个什么罪名,铁定是有去无回的,所以大家私底下都叫那地方为阎罗殿。
直到有一天夜里,一个死在牢狱中的人突然诈尸回魂,上衙门前击鸣冤鼓,这是活生生的闹鬼啊,县太爷和几个衙役都在梁上吊死了,后来县衙搬迁,原先那地方就成了鬼衙门。”
脚夫听着,面部表情一整个僵住,须臾又缓慢的僵着脖子转过头,无声的与几个同伴面面相觑。
北屈县,鬼衙门。
这不正是昨晚老脚夫给他们讲的鬼故事吗?!
青衣客立在人群中,闻言蹙起眉梢,握着竹杖的指节微微泛白。
此时,一串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紧接着一道清亮的嗓音递入耳膜:“雅人!”
青衣客侧首,“望”
向声源。
透亮的嗓子再度响起,这次连名带姓地唤:“周雅人!”
几名官差行至,为首的青年目光炯炯盯住那位鹤立鸡群的青衣客,因久别重逢,脸上难掩喜色,三步并作一步跨到青衣客跟前,几乎是飞奔,跟对方来了个热情洋溢的熊抱:“真是你啊,周雅人。”
周雅人闻声识人,且是位相交深厚的老熟人,脸上顿时扬起笑意:“陆秉,好久不见。”
“那真是太久了,我还以为我看花眼了呢,你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直接过来找我,我告诉你住址了呀。”
“刚到,还没来得及。”
陆秉收拢胳膊大力勒了勒人,方才松开,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我可算把你给盼来了,你不知道,咱俩分开这些年,我都快害相思病了。”
周雅人不禁莞尔:“改不掉你这点胡说八道的老毛病。”
陆秉咧着白牙对他笑,熟稔非常:“收到我的信了?”
周雅人觉得他多此一问,“没收到我能站在这儿么?!”
“我若是不捎信,你是八辈子都不会来北屈看望看望我的,太不够意思了,枉我拿你当兄弟,天天惦记你。”
“并非我不来……”
“知道知道。”
陆秉随口抱怨完又表示万分理解,并没有真的指责对方的意思,但还是不影响他憋了一肚子牢骚要发。
“我是真怕捎给你的信被盘查的小黄门截了去,再交到老顽固手里,那不就烧成灰了吗?!
所以专程找了左大人帮忙,拜托他亲自送进宫给你,即便这样还是觉得不稳妥,成日提心吊胆的,怕出岔子。
“你也知道你那位手眼通天的严师,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盯你盯得不知道多紧,谁家孩子这么管着啊,一点自由都没有。
“我生怕他逮着了不放你出来,然后随便派个废物过来跟我干瞪眼儿,真不是我瞧不起那帮庸才,实在跟你没法比。
幸好幸好,现在见着你,我心里这块大石头总算落下了。”
噼里啪啦吐槽完,陆秉抚了抚胸口,好似真的松了口气,继而神色收敛几分,话锋一转,言归正传,“雅人,我在信上给你说的事——”
周雅人垂着眸子道:“我方才可能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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