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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自己都在晃动。
被她抓住的人猛地跪倒在地,朝着城墙的方向跪拜,他嘴里还念念有词。
李韵婷微微低头,想听对方在念什么。
那人在念:“大慈大悲德威菩萨在上,饶恕小的,饶恕小的……”
德威菩萨……那好像是民间流传的,阮女的法相。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人,火就在眼前,阮女的军队就在城外,这人跪在地上,不思救火,不思逃跑,竟然是跪在地上祈求?李韵婷狂奔回去,她终于忍不住了!
她觉得自己也疯了!
李子拓还站在门口。
她双眼冒火地朝李子拓扑过去,提起拳头,冲着这张她厌恶的脸狠狠砸了下去。
李子拓被打得一个踉跄,他一屁股坐到门槛上,疼得龇牙咧嘴,但竟然还能仰着脸对李韵婷说:“你听见了吗?阮姐在攻城了。”
李韵婷已经泪流满面,明明打人的是她,可她看起来才像那个挨了打的人。
“火会烧起来。”
李韵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也坐了下去,“阮女晚一步,城里就要烧死许多人,你说了,只烧州府的,你说的只烧州府,我才会去看,我才会回来跟你说。”
李子拓温和的看着她,好像在看一只张牙舞爪后又格外委屈的幼豹,语气中竟然有几分纵容:“火一旦烧起来,谁知道它会有多大?人力怎么控制?”
李韵婷惊恐的看着他:“你早就知道!”
李子拓:“我怎么知道?不过,该逃的都逃了。”
李韵婷毛骨悚然:“州府里的人呢?!
你说州府里只有辽兵,不是!
我才知道不是!
州府里还有那些丫鬟仆人,你知道跑出来的火人烧了多少铺子,烧伤了多少人吗?!
你敢过去,闻闻那里的味道吗?!”
像是在应和李韵婷的话,城门又传来了巨响。
李子拓:“我敢,就是那些人死而复生站在我面前,我也敢。”
李韵婷站不起来了,她已经不在意在一旁站着的丈夫了,更不在意自己此时的狼狈:“李家……离州府很近,你一点都不担心叔爷爷他们吗?”
李子拓:“他们留在西凉城,本就是等死。”
“你的血是冷的!”
李韵婷尖叫道,“你没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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