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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脚是不能动了,邹良头晕目眩,撑着身子爬到一颗松树下,依在树旁休息。
他一大早过来的,现在约摸着已经到了中午,深山野岭的什么动静都没有,邹良越想心里越慌,自己难不成要被困死在龙王山了?
日头高挂,他嘴里很渴,脚踝更疼了。
恍惚间,前方的林子里传来动静。
邹良正晕的迷糊着,一个激灵得吓清醒,窸窸窣窣的动静还在响,他暗自祷告,这是个兔子狐狸野鹿,总归不是吃人的狼虎猛兽。
清脆的刀斧声中,一棵枯木倒下。
邹良的心突突狂跳,他兴奋地睁大眼睛,他断定,这是个人。
邹良忍了忍,还是不敢轻易乱喊,直到几声劈砍声后,树林里露出个脑袋。
“救命!
救命!
这里有人。”
邹良放开嗓子求救。
那人转过身来,朝邹良的方向看了看,他扔下手里的柴不急不慢地走来。
距离越来越近,邹良也看清的来人的模样,是个少年,和自己差不多年纪。
已是秋末,山里气温更凉,他却只穿着一件单衣,卷起的袖口下两条健壮的手臂,右手持一把锋利的柴刀。
几缕汗湿的头发贴在脸上,他越靠近,邹良看得越清楚,那是很俊朗的一张脸。
他走到邹良面前,蹲下身放下刀,取下腰间的水囊递了过来。
邹良一把接过,猛地灌了几大口,喝得直喘气。
邹良不等他开口就焦急求助:“砍柴的兄弟,我来山上给母亲采药,不小心摔坏了腿。”
他笑了笑:“你胆子不小啊,敢一个人来龙王山。”
邹良解释道:“母亲病的厉害,要用山茱萸做药引,听说这山里有。”
邹良顿了顿,叹了口气。
“我还是太冲动,一上山就吃了亏。”
他抓起邹良的脚踝:“摔得不轻,我背你回去。”
说完,他把柴刀别在腰间,背对着邹良蹲下。
“上来啊。”
他拍拍肩头催促。
邹良不再迟疑,趴到少年的背上。
下山的路并不好走,可身下人步子稳健,遇到挡路的树枝荆棘,他手里柴刀一挥,就砍个干净。
邹良得了救,悬着的心放下来,可没采到药让他很失落。
少年话很少,不似爱攀谈的人,邹良也不再主动说。
他背着邹良稳当当地走着,快到山脚下,像是猜中邹良的心思忽然开口:“现在采山茱萸,时候有点晚了。
不过山西边的崖上应该还有,我这几天上去看看,三日后你来山脚等我,采到了我便送你。”
他把能解燃眉之急的事情说得很随意,邹良被他一下子击中了心脏,空空地张口又不知道说什么,半天才问:“你叫什么名字?”
觉得自己问得突兀,邹良赶忙先说:“我姓邹,单字良,家里在城中开个酒铺。”
“宋迎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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