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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太傅自然会意。
沈府中满是鸟鸣,沈崇年仰头瞧着廊檐里蹦跳的鸟雀,抬手打开最后一只笼子。
沈绍文新带来的消息和这鸟鸣一样悦耳,沈崇年不禁眯起眼睛,指头点着膝盖打起节拍。
“这么说,太后今日就要立二公主为太女了。”
他接过沈绍文递上的茶,却不急着喝,“辽东那边有消息么?”
“果如您所料想的那样,唐二还是不给回信,像是畏惧了,知道回京就要丢命了。”
沈绍文恭维他道。
“这可说不准,太后也不想封老夫为辽东王啊,口中的话是真是假,我们也不知。”
沈崇年刮着盖碗壁,“眼下就是催长卿了,她至今不递信来,是该敲打一番了。”
“许是长姐远在辽东,路上消息耽搁了,忙于政事也未可知。”
沈绍文不在明面拱火,暗戳戳地提点沈崇年。
沈长卿这些年同女帝党走得近,但因父族的原因始终没握上实权。
多数时都在沈家和女帝之间摇摆,像是给自己留了两条路。
“老夫还不知道她?”
沈绍文方才这番话似在说他同女儿不和,不为女儿敬重,沈崇年笑了下,眼底流露出几分被人戳穿的不悦,“不过,你也不必说得这样含蓄,她到底是老夫的亲女儿,孰轻孰重,她拎得清楚。”
“是,是,是。”
沈绍文拭去额角的汗,赔笑道,“父亲说得是。”
沈崇年眼底的情绪淡了,他喝了口茶,不紧不慢道;“她选什么,由不得自个。”
群鸟翻飞间,沈绍文忽觉颈间一热,他探手去摸,摸到了飞鸟新粪。
想要捉鸟来打,却又碍于沈老太傅的面子不敢发作。
沈崇年被他的模样逗笑了,他见沈崇年笑了,顷刻间就变了脸,谄笑道:“还得是父亲养的鸟啊。”
沈崇年还未来得及答话,一小厮便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老爷,少爷,幽州的探子到了,着急忙慌的,似是有要紧消息!”
“叫他进来。”
话音未落,幽州探子便冲了进来。
“老爷,不好了,总督,总督带兵来了!”
“哪个总督啊?”
沈绍文不耐烦道,“话说清了!”
“辽东唐总督!
这会儿铁骑已过幽州城了,她冲关来的,嘴里喊着勤王救驾,守将根本拦不住啊!”
“多少人?”
“黑压压的,数不清呐!”
茶盏摔了个粉碎,惊得鸟群四散。
“辽东竟一点消息没有?!”
沈崇年负手,踢开碎瓷片,“大军长途奔袭,从幽州赶到京中,至少要四个时辰——”
他在廊檐内踱步,很快便给出了对策。
“更衣,老夫要入宫面奏太后同嗣君。”
沈崇年展开双臂,抖了抖,“绍文,你莫慌,这会便去传信——”
“通知周将军、柳将军、康同知……必要时今日便起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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