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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什上校失笑,将册页挡住嘴,自以为很隐晦地望向斯文顿先生,“嘿!
叫什么来着?”
“……冈特。”
斯文顿先生冷冷地翻了个白眼。
“噢噢!”
纳什上校恍然,手指重新划过册页,“冈特呢?”
征兵负责人一时无语。
合着这二位是钓鱼执法,这得是多大的鱼?莫非……是欧陆的间谍?
“冈特……”
村长有些为难,向牧师投去一个求助的眼神,牧师无辜地摇摇头,这家人连教堂门朝哪里开都不知道,他没有管辖权的!
“冈特怎么了?”
征兵官茫然地问,自觉这里好像只有自己不知道冈特的猫腻。
“不怎么了,我小时候在村子里的名声不比冈特好多少。”
纳什上校笑着站起身来,“既然选了小汉格顿做新制度示范点,我们就把事情做得尽善尽美,对不对?”
村长的眼睛里燃起希望的光,这家子世世代代像块鼻涕牛儿一样糊在小汉格顿村好有多少年了,能治他们的人终于来了吗?放炮,今晚全村庆祝!
“带路吧,先生。”
纳什上校亲切地扬了扬下巴,那个国防部的官员也跟在她身后,右手揣在外套口袋里,难道里面有枪?
“斯文顿先生?”
司机懵了。
“待在这儿。”
他的雇主不耐烦地丢给他两个单词,在一众军官的簇拥下往村庄边缘走去。
司机觉得斯文顿先生不对头,但他终究不敢违背主人的意思。
等了差不多半小时吧,大部队浩浩荡荡开回来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冈特?
一个三十多岁、胡子拉碴的男人被五花大绑地和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子捆在一起,被士兵们连拖带拽扯了过来。
一大一小活像两只直立行走的猿猴,那如出一辙的阔嘴也都叫堵上了,不然看他们那拼命扭动挣扎、挺脖子的模样,该骂得多脏啊?
喜悦与舒爽从村长、牧师等人的每一个毛孔散发出来。
冈特家已经不仅仅是不体面那么简单了,他们的存在简直给村子里造成了危害!
那家的大儿子⑤,那个叫“莫芬”
的小鬼,似乎脑子长病不太正常,前些天刚把村长的外甥吓唬得嗷嗷哭。
“冈特太太已经去世了,把这孩子送去孤儿院。”
纳什上校跟在后面,用手帕裹着一把长短、粗细不一的木棍。
“那大人呢,马沃罗呢?”
村长急切地问。
“军队可是最磨练人的。
如果驯不服,军事法庭转一圈儿直接去殖民地坐牢——别看我,这一看就是个会惹是生非搞破坏的人,不是吗?”
纳什上校嫌弃地用两根手指圈着那一把木棍,依然隔着手帕,“如果驯服了,也未必多活几年,战争可是很残酷的。”
村长有些傻眼了,他只是想让碍眼的冈特们从小汉格顿村消失,不是想让他们死。
最先死去的冈特太太难道也是军方的手笔?她其实没有那么坏,就是惯从鼻孔里看人、不怎么搭理村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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