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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剑不得不歪。
因为无声无息,可以直接穿过门和墙,狼一样抓咬过来的确实是人。
李听眠白天见过。
撞上来,又喊着槐仙娘娘,喊着阿娘,哭哭啼啼地跑走了。
没想到晚上居然会变得这么奇怪。
她对着前方又挑出一剑,这次对准的是眼睛,人身上最薄弱的地方。
对方依旧没有躲,反而迎面上来,龇牙咧嘴,试图用没有什么指甲的手去抓她——可能还会有咬。
剑尖堪堪悬住。
她以前……在还没有师父的时候,好像也不是这样的。
李听眠歪了下脑袋,后掠半步,手腕微微下压,偏了角度,改刺为拍。
剑脊抽向对方的身体。
白日里一点小事就哭闹着找阿娘告状的孩童,此刻却好像不知退避为何物,刚被震退,又是一个猛扑。
后方还有砚莲生,李听眠退开半步,已经是很大的忍让了。
师父确实说过,不可以挥剑向无辜。
可眼前这个人的样子明显是不正常的。
最浑噩的灾民,都比他看上去更有理智一些。
她略微感到一点本就施展不开,偏偏还要在这个基础上再束手束脚的烦躁。
“李姑娘,想办法打晕他。”
砚莲生看得心焦,又插不上手。
他刚刚开始就尝试用定身术一类的束缚咒语限制这个怪人的行动,但都泥牛入海。
他的术法没有起到任何牵制作用。
“先把人打晕再说,就算不小心伤到哪里,之后也可以想办法治疗。”
江洗脸上也带着凝重,“情况不太对。”
“我刚刚试图向槐梦——就是那棵槐树传音,她没有任何反应。”
他姑且也算和槐树认识。
“不行。”
李听眠摇头。
她的剑气已经不知道把人荡开几次了。
按理来说,早就该就被震晕过去了才对。
一个人白天和夜晚的差别真的能有这么大吗?李听眠不知道。
她只知道这样下去不行。
“砚莲生。”
她口中吐出少年的名字,问他道:“我可以暂时把他的手脚砍掉吗?”
砚莲生会疗伤的法术。
“城里没有医修,断手断脚恐怕找不到人接……不对。”
下意识顺着她开口的江洗猛地一晃头,“砍断四肢,这人光是流血就要流死了啊。”
——但不得不说,这确实眼下最能立竿见影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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