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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气死了,只能自认倒霉。
为何兰家现在好像如临大敌?”
“按理说是如此,”
何九道:“但事情远没有这样简单。
书生死后,他不知缘何,忽然冒出了许多同门,有些甚至人在京城,要为他喊冤。
他们集结了不少曾经被兰平桥欺辱过的佃户,隔三差五上门闹事,事情越闹越大。
纸包不住火了,兰家几个当家,才知晓此事。”
霍娇皱眉:“听起来像有预谋的,兰珩嫌疑最大。”
何五道:“总归兰府不是久居之地,探查兰羡可以从长计议,娘子早些搬出来吧。”
霍娇还惦记着藏在随侍房中的那些书画,那么一大堆死沉的东西,也不好偷出去,想带走还得有主人允诺才是。
晚上回到兰府,霍娇特意给兰五夫人吊着萝卜:“我看事情谈得差不多了,要不咱们先约定个大致的数目,待我下个月回京,同阿耶商量好,就带着纸契来下定,你看如何。”
兰五夫人这几日忙的焦头烂额,连连点头:“好好。”
霍娇安慰她:“你们家的事,这几日我也听说了,你放心,不会影响咱们的生意。”
兰五夫人感动地热泪盈眶。
霍娇见差不多了,话锋一转:“对了,这几天我住在那间偏房里,有几本书实在喜欢。
不如夫人出个价,卖给我吧。”
那堆破烂放在家里都碍事,兰五夫人哪好意思收银钱,随手做了人情:“几本书的事情,娘子喜欢,拿走便是。
我们不爱读,放那里也是浪费了。”
霍娇回房后,同随侍们一起整理书画,打算分几次搬出去。
还没开始收拾,外面一阵骚动,霍娇不便自己出面,请何九混出去看看。
过了很久何九才回来:“娘子,是兰家二伯和他长子吵起来了,兰琨想为特别贫困的几位佃农赎田,挽回一点声誉,二伯不允许,说开了口子不好收回了。”
“那最后呢?”
“兰琨执意如此,私自将告示贴在菜市口,今天已经有人来讨要了。”
霍娇抱着书想了想:“先不走了,留下来看看。”
往后几日,都陆续有人来要求还田,起初只是偶尔有名单外的佃户来讨要,后来愈演愈烈。
有一次霍娇出门,发现上回那个街边的混混,带着两个佃农来闹事。
到了这种程度,说是巧合也没人信了。
本来霍娇看兰家倒霉,纯属看个热闹。
但若歙州兰家陷入危难,兰珩趁机得利,又不是她想看到的。
“有没有试过报官?”
霍娇问兰五夫人。
“如何没有?你晓得那知州说什么?”
兰五夫人道:“说他下月便要致仕归乡,不管这些事了。”
“借口吧,”
霍娇道:“这几日可还看到兰珩?”
兰五夫人摇头:“没见了,兰家除了二伯那个傻儿子,没人待见他,他待的也不如意吧。”
霍娇心里不安,决定趁夜色先将重要的字画送走,再做打算。
等天黑透了,她挑出几本品相好的书,裱过的画先收拾进箱笼里,让何九去探探路。
这晚刚好芒种,兰府后厨里按习俗煮了梅酒,给霍娇也送了些。
不过毕竟家中不太平,节日过得并不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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