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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勾践摄人心魄的眼神,又看向范蠡目光含泪朝我坚定的点头,终究是闭了闭眼,亦是起身跪在了范蠡的身边,对着勾践祈求道:“妾心悦范郎已久,还望大王成全!”
范蠡听我唤他范郎,惊喜地凝视着我,仿佛被久远的回忆所触动,我心中一痛,或许他又是想起他与西施曾经的过往了。
勾践听完我所求,目光一沉,又来回逡巡了我与范蠡一眼,终究道:“好,既然你们郎情妾意,等回了越国,寡人便亲自为你们赐婚!”
“谢大王。”
我与范蠡相视一眼,双双伏跪在地,又对他行了一大礼。
勾践又深深地望了我一眼,随即转身便踏出了殿外。
待勾践远去,我这才看向范蠡,几颗剔透的泪珠从眼眶滚落,落在衣襟上,水痕深重,如团团浆料染就的碎花,“范蠡,对不起,我这辈子都欠了你。”
“西施……”
范蠡看向我的眸光温柔而炙热,微凉的指尖轻抚着我的脸,缱绻而绵长的嗓音在耳畔响起,“能一辈子和你在一起,我甘之如饴。”
归越(二)
很快,待姑苏城一切安置妥当,勾践留了一支军队,便率众人准备返回越国。
“日后,找个人家,好好过日子吧。”
离开馆娃宫前,我看着吟霜,轻声叹道。
吟霜望着我,含泪点头道:“夫人,一路多加保重。
“西施,该走了。”
正在这时,范蠡进了殿内。
我点了点头,又不舍的看了吟霜一眼,终究转身随范蠡而去。
坐在颠簸的马车之上,我轻轻地掀起了车窗帘一角,目光缓缓地向后望去,记忆中的姑苏城如今已变得支离破碎、满目疮痍。
残垣断壁间弥漫着烟尘和死寂,仿佛诉说着无尽的哀伤与痛苦。
昔日熙熙攘攘的人群不见踪影,只剩下凄凉的风声在耳边回荡。
这座城见证了我在这里无数的欢乐与悲伤,如今却已被摧毁得面目全非。
泪水渐渐模糊了双眼,原属于吴国的疆土一夜之间变为越地,一切都如大梦一般,成了过眼云烟。
突得马车一个猛烈颠簸,我连忙一只手紧紧捂住嘴巴,另一只手则无力地搭在车壁上,身体微微颤抖着,努力克制着,但终究还是无法抵挡这突如其来的恶心感。
一股酸水从喉咙里涌了出来,我还来不及拿手帕,只能任由那酸水溅落在马车的地毯上,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我只觉得胸口也开始剧烈起伏起来,仿佛要将整个心肺都吐出来一般。
“停车!”
或许是我咳呛得太猛烈,只见车帘大开,范蠡一脸紧张得望向了我。
“西施,你怎么了?”
“没……没事。”
我轻轻摇了摇头,有些无力的摸了摸小腹,叹息道:“小家伙在折腾我了。”
范蠡急忙上前搀扶住我,给我递上了清水和手绢。
然而,此时的我已经虚弱得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靠在椅背上喘着粗气。
“范大夫。”
这时,只听是勾践身旁的近侍从马车外传来声音,“发生了什么事?大王让我来瞧瞧。”
“没……没事,长途颠簸,西施姑娘有些晕车罢了。”
范蠡望了我一眼,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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