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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你在想什么?”
羽重雪凑近了,映着烛火的光,浓睫轻轻扇动着,近的闻人听雪能看清他的每一根睫毛。
“在想烟都。”
一开口,闻人听雪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是如此虚弱。
她很久没有这样虚弱的时候了,好像又变回了现代社会那个连土豆皮和苹果皮都不会削的女孩子,每月都会遭受一次来自大姨妈的痛殴,像现在这样虚弱得下不来床。
闻人听雪又开始想自己遥远的家乡,想小区里的花花草草,想小区里那只被她系上红色蝴蝶结的熊猫雕塑,还有小区的9栋楼3单元2001和2002。
2001是她的家,2002是商枝的家。
“我骗了她。”
闻人听雪喃喃地说着,呆呆地看着床顶的碧青色帐子。
她的声音太虚弱太含糊,羽重雪没有听见,放轻了声音问道:“师姐,你说什么?”
闻人听雪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苍白的嘴唇动了动,轻轻说道:“我想出去走走。”
羽重雪一愣,继而低声说道:“师姐,等你身体好一点,你要去哪里我都依着你。”
闻人听雪虚弱一笑,“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清,你再靠近一点吧。”
于是羽重雪又凑近了些,嘴唇几乎贴上了闻人听雪的耳廓。
“师姐,等你身体好一点,你要去哪里我都……”
话未说完,羽重雪身体忽地一麻,猛地栽倒在床上。
闻人听雪托住他的身躯,将他轻轻放在床上,羽重雪目眦欲裂,金色的眼眸怒视着她。
闻人听雪从床上坐了起来,咳了两声后才看向羽重雪,她微微一笑,笑容里满是伤感,说道:“你很生气吧,竟然没想到我也会骗人。”
羽重雪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化为实质。
闻人听雪坐在床上,仔细地端详着他,目光先是扫过他高挺的眉骨,然后看向他的睫毛,在那双金色的眼珠上停了一会,随后越过他高挺的鼻梁,停在那羽重雪的嘴唇上。
羽重雪见闻人听雪坐在他身前,神色呆呆的,既没有翻窗逃跑,也没有拿放在一旁的细雪剑,反而一直盯着他看。
“师姐你做什么!”
羽重雪心中怒火稍歇,开口时嗓音仍旧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气,像猛虎发出的低沉咆哮。
闻人听雪回过神来,又咳了两声,才说道:“你刚来烟都时,我捏一下你的脸,你都要和我生气很久,我现在这样捉弄你,不知你要生多久的气。”
羽重雪一怔,随即耳根微微泛红,怒道:“师姐,你快把我穴道解开!”
闻人听雪叹了一声,“我想出去走走。”
羽重雪闭上眼睛,平息了一会怒气,终于还是妥协了,瓮声瓮气地说道:“好。”
闻人听雪并起两指,在他身上点了两下,解开了他的穴道。
羽重雪立刻从床上坐起来,一双眼睛冒着熊熊怒火,当看到闻人听雪苍白的脸色,眼中怒火顿时一歇,只能一脸憋闷地说道:“师姐想去哪里?我去唤侍从驾车。”
闻人听雪摇摇头:“不用,随便走走就好了。”
她走到窗前,羽重雪眼睛还没来得及眨,就见她像阵风似地飞出了窗子。
羽重雪不知为何心中一跳,急忙飞到窗前往下看。
客栈外面月色如霜,凄冷月色下,闻人听雪正站在窗下静静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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