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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姜青禾给她梳了两只小小的麻花辫,又盘成一团,蔓蔓要扎满头的花。
姜青禾都依她,由她掐了白的花,粉的芽苞、黄的,都是极小的一朵,东扎一朵,西插一朵。
蔓蔓虽然看不见,但她仍旧捧着自己的脸,笑起来两颊鼓鼓,声音甜蜜蜜,“我好看。”
“嗯,你比孔雀都要好看,”
姜青禾回她,蔓蔓又问,“孔雀是什么,会飞的麻雀吗?”
四岁的她,说话更顺溜,老是问些天马行空的问题,比如大树有脚会走路吗?地里有蚂蚁挠它痒痒怎么办?为什么树是绿的,不是花花的?
姜青禾每次都要绞尽脑汁回她的问题,时不时被她堵得回不上来。
在蔓蔓又要开口问问题时,不远处有扛着锄头进山的阿婆,她招手,“来摘荠荠菜的不?那地没几株,跟俺走,俺带你去。”
阿婆长得很眼熟,姜青禾认不出来,她只能喊婶,阿婆笑着说:“俺姓王,你不认得俺也正常,俺住最西那茬屋子边。”
“婆婆,”
蔓蔓嘴巴很甜,她走起路来一蹦一跳,嘴里还不忘问,“什么是荠荠菜?”
“你家这娃养得真水灵,”
王阿婆笑眯眯的,提了提手上的篮子,从里头拿出一把嫩绿的荠菜,“诺,这是荠荠菜,俺们也叫它地菜,生在地上的菜。
叫你娘给你炒一盘,搀点油,可美了。”
蔓蔓踮起脚,她瞅着王阿婆手上篮子里满满的荠菜,又瞧了瞧姜青禾篮子里,只有一层薄薄的绿叶子。
她开始掏自己袄子旁边的兜,摸出两条奶干,她脆生生地说:“婆婆,我拿这个跟你换荠荠菜好不好?”
她愁哇,她娘不会摘阿。
姜青禾阿了声,王阿婆拍着大腿乐,“你这娃可真招人稀罕,俺婆子不吃。”
王阿婆将篮子拿下来放地上,她拉着蔓蔓,“来,你自个儿抓一把。”
“婶,这你辛苦采的,娃就是跟你说笑呢,”
姜青禾连连摇头,拉起蔓蔓不要她拿。
王阿婆也没强求说:“那俺带小娃去摘。”
蔓蔓点点头,她说:“好哇好哇。”
结果到了春山后面的草地,那里有一株野桃树,此时也生了满树的花,她还采啥荠菜阿,跑去捡掉在地上的桃花了。
边捡边道:“小草姐姐一朵,蔓蔓一朵,”
“二妞子姐姐一朵,蔓蔓一朵,
蔓蔓两朵,蔓蔓三朵…”
她有好多朵花,蔓蔓傻乐,全都装进她的小袋子里。
而姜青禾跟着王阿婆在采荠菜,这时的荠菜最嫩了,用来包荠菜饺子,鲜得恨不得一口吞。
王阿婆教她,“你多摘些,别捡嫩的时候全囫囵吃完,在锅里过滚水烫了,一株株晒成干菜。
这不到冬天拿出来泡了,又是一道菜。”
“还有这苦菜,”
王阿婆拿锄头搁地上一掏,拔出一株贴着地皮,叶片完全伸展还带着泥土的苦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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