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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黄豆长势居然极好,姜青禾连摘了几个豆荚,掰开一瞧,两三颗黄豆卧在里头,圆润而饱满,当然空壳也有不少。
但是已经叫姜青禾很满足了,她原本都不指望,只想着一亩地能出几斗黄豆也好了,没成想居然来了个大丰收,应该能出一石。
谁会嫌黄豆多阿,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泡发黄豆,磨出豆浆,点上卤水,做一板豆腐尝尝了。
更别提还能炒黄豆,黄豆泡发叫热油一炸,再撒把盐,那滋味也是极好的。
而她居然能拥有那么多的黄豆,她光是想想就高兴,这才是劳作的快乐阿。
宋大花更是笑得快趴进地里了,跪在地上一把把搂地上干枯的叶子,她一笑眼边皱纹深深地浮现,“先搂豆叶,这也是好东西,猪崽可爱吃了。
别瞧地上那干巴巴的,等天冷了,抓上几把捏碎煮料,猪也不挑。”
“更别说这还挂在杆上的,猪得抢着吃。
禾阿,你先摘叶子,俺捡地上的,到时候咱俩匀匀。”
姜青禾应了声,放下砍刀和口袋,掏出一双厚布手套给自己套上。
黄豆的老叶边缘有锯齿,而且刺刺的,摘几株倒还成,可这里有四亩地。
带手套干活其实不算利索,可黄叶又不需要太完整,随便捋下来塞进袋里就成。
反正还得剁碎掺料一起煮。
两个人又薅叶又捡干叶,等徐祯喂了猪食,送蔓蔓去周家后,才和王贵一起过来砍黄豆杆。
有个词叫焦麦炸豆,意思是豆和麦子一样,麦子晚收要落麦穗,豆子晚收则要崩裂开来,到时候滚到地上找也找不回来。
所以姜青禾摘了一个麻袋的叶子后,也开始拿了镰刀上手砍黄豆杆,到了晌午,地上全是倒伏的黄豆杆,等到了第二天后晌午,黄豆全都离开地里,一堆堆叠着。
徐祯拉来大轱辘车,几人将一捆捆黄豆装上车,让马骡子拉回家,明天拿去晒在宋大花家旁边那空旷的地上。
马骡子拉了一车又一车,宋大花叫来二妞子和虎子一起到地里捡叶子,又捡地上干掉的黄豆。
捡黄豆是个很累人的活计,姜青禾坐在垫子上,日头晒得人满脸汗津津的,她属实是累得腰疼。
这边捡叶捡黄豆,而徐祯那边则是顶着烈日,和王贵一起将黄豆杆铺在平整的地上,晒到晌午,又要翻转背面暴晒。
如此反复晒透,把黄豆放到后院里,捞起一捆放在大木盆里,用木棍敲打豆壳,藏在里头的黄豆就会滚出来。
当然并不能全都能敲出来,所以徐祯跟王贵敲,几个娃把丢出来的杆子拿过来,一个个豆荚看过去。
蔓蔓也搬了板凳,要带上她的小围裙,学着宋大花的样子,坐在凳子上,两脚岔开,围裙罩着两条腿。
她握住一把干豆荚放在自己的围裙,低头认认真真找有没有残留的黄豆,要是被她掰开豆荚一瞧,还有颗黄豆。
就会高高兴兴地用两个指头捏着,小心翼翼投进罐子里,然后抱起来,听着罐子里黄豆滚来滚去发出的碰撞声。
她好奇地问姜青禾,“娘,豆子硬硬的,怎么吃?”
“能吃的可多了,到时候石磨做好了,娘给你磨豆浆吃,”
姜青禾把黄豆杆叠到一边,拿起另外一捆时说。
蔓蔓喜欢喝豆浆,她很少能喝上豆浆,因为家里没有石磨,姜青禾不想老是用四婆家的石磨,所以上一年的黄豆基本发了豆芽吃。
“俺记得你早早就跟石匠说了,还得多久才能磨好,”
宋大花扔了把杆子出去,语气有点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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