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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蔓菁道:“家底儿都叫你那姐夫给用干净了,你春姐姐回来哭呢,家里头鸡飞狗跳的。”
桃榆他二伯家里的春姐姐今年四月里成的亲,原本他成亲的时候春姐姐还过来给他梳过头发,可惜了那会儿自己在外头,便没能去吃上酒席。
听说婚配的还是城里头的人家,开了一间小扇铺,倒是有点薄产。
父母倒都是本分人,就是儿子不太成器,不是勤恳踏实的,颇有些懒怠。
原本相亲的时候纪元春没多少意思,可家里觉得不错。
在城里算不得远嫁,人父母又有产业,且只一个儿子,往后家里的铺子定也就是他们的。
他二伯是纪家叔伯姑郎中最为抠搜的一个,这么一合计就把亲事定了。
桃榆问道:“不是说春姐姐那姐夫性子懒么,怎么还肯去做生意?”
“前阵儿天儿热元春回来,给家里带了些夫家铺面的扇子,听说了你们回来挣了些钱,估摸着回去跟他丈夫说了一嘴。
他家那个人懒自尊还强,觉着你元春姐姐嫌他了,扬言说也要挣大钱。”
黄蔓菁摇了摇头。
纪扬宗咂了口酒,倒也不是他诚心要看兄弟笑话。
想当初他们家只有桃榆一个孩子,多少人背后说他们绝户,这朝寻了个好女婿,可是半点不比有儿有女的人家差。
相比之下,霍戍有本事,又还省心多了,他自是老怀安慰。
桃榆听了会儿家里亲戚间的闲,晚饭散后,收了碗筷跟他娘在后厨里洗碗。
堂间忽而传来了说话声。
“谁来啦?不会又是三姑吧?”
桃榆偏头想去瞧瞧。
黄蔓菁道:“你三姑有些日子没上咱家了。”
看着桃榆心飞了出去,她道:“手擦擦你去看吧。”
桃榆应了一声,从灶屋钻出去。
见着来的竟是他大伯。
“这雨水下得没个停歇,今年的祭祀白干了。”
纪扬开拍了拍袖子,叹息了一声。
“大哥咋过来了?”
落雨外头的天色都有些暗了,混混叨叨的,又还没黑尽。
这时辰这天气,少有还在外头逛的。
“我路过这头,顺道进来看看。
听说霍戍在城里盘了大片地,现在平的咋样了嘛。”
纪扬宗给纪扬开倒了些水,道:“下雨嘛,耽搁头多,弄了好几日,现在应当差不多快了。”
“那么些人手都还没拾腾完,地当是宽着咧,这几房的女婿,还得是你们家霍戍出息些。”
纪扬开笑着说道。
纪扬宗笑了笑,没接茬。
“大哥从尤家那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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