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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延岸对众人的惊疑,仿佛毫不在意,只面色沉静地对周老师嘱咐了几句。
他是组内的主要带队老师,下了决定,也没人能更改。
周老师脸上虽然仍是不赞成的神色,但听他说完,终究没有多阻拦什么。
“那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我会跟学校说明情况,看过几日能否再派人来接你们。”
对于舒延岸说的调查清楚疫症,她显然没抱希望。
疫症就是疫症,一旦传染开来,历朝历代都是这样,哪有什么办法呢?
舒延岸也不以为意,送走了几人。
临走前岳思雅嘴唇动了又动,最终出口也只有几字。
“翡钰,你……多保重。”
谭翡钰捏捏她的手,给了岳思雅一个安慰的眼神。
岳思雅心中的挣扎纠结,谭翡钰能猜到一二,但她一直修习的都是西洋的医学,又无药可用,留下能帮到的有限。
况且,疫症向来凶险,心中有忧虑也是人之常情,她加入志愿组,已经很勇敢了,现在跟着回去,也不过是听从学校的安排。
只是她心中有热忱,所以为自己丢下她、丢下村人离开有抱歉。
“好好上课,等我回去。”
岳思雅用力点点头,坐在牛车上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谭翡钰,一直到车跑远,依旧远远地看着李家村的方向。
“你有什么头绪,可是与村里的后河有关?”
听到舒延岸的声音,谭翡钰回过神来,惊讶地转头,他竟也想到了。
不加掩饰的表情
,自然瞒不住舒延岸的眼神。
“上次你说蹊跷,我便一直留心,这村中疫症的染病规律的确不同寻常,你诊病的时候,我问过带我们进村的老人,后河是村人浣衣之处,去的多为村中妇人,而染病的也多为妇人和幼童,症状又像中毒。”
“可是只是浣衣,怎么会染病呢?”
没想到舒延岸跟自己的推论几乎一样,但是有一点谭翡钰想不明白,浣衣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呢?
“可若真是因为浣衣中毒,那衣物上不也会沾染毒物吗?为什么其他人都没事。”
“也许,只是因为浣衣的地方,”
舒延岸敛目思道,“而不是因为浣衣本身。”
“老师,不如我们亲自去后河处看一看罢。”
与舒延岸讨论了这些,谭翡钰心中对真相更好奇了,舒延岸也十分果断地点点头。
“若真如此,早去为好。”
后河的位置,两人皆以扫听过,舒延岸在后山找野坝子草药的时候也远远望见过,因此路虽不近,却不难找。
河水却如那村人所说,不算清澈,不过浣衣应当是够了。
谭翡钰蹲下身子,掬起一捧河水,凑近细闻,并无明显异样。
“小心,”
舒延岸才注意到她的动作,忙走到谭翡钰身边拉起她,水也撒到了地上,“这河水若有问题,你靠得这样近,怕也会中招。”
“老师,我闻着这河水与寻常的水没有什么区别,会不会问题不在水上?”
“有些毒
素即使水中有,也没有味道,还是要当心,”
舒延岸非常谨慎,“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可以再看一下周围有无其他异样。”
谭翡钰点点头:“我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容易与野菜混淆的毒物。”
山中草木茂盛,冬日里比不得夏日,但也还有不少,误食了什么有毒的野菜不是没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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