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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帮了我,这是应当的,”
谭翡钰垂首敛目,一眼不敢多看,“我先回房了。”
庄培麟没有应声,谭翡钰等了几息,便自己离开了房间。
回了卧房,谭翡钰才大大出了一口气,住到庄培麟的别院是她从未想过的事情,如今却实实在在地发生了。
不仅如此,他还第一天就过来住了!
应当只是巧合吧?督军府就在禹城,于情于理,他都应该住在督军府才对。
这样想着,谭翡钰放心了不少。
这私人医生的要求,也未必做的多久,
禹城有名的大夫和洋大夫都有不少,他堂堂督军之子,还能真找自己看病不成?
想是因为之前枪伤的缘故罢了,等他的伤完全好了,对自己也调查清楚,没这些怀疑,自己也可以另谋去处了。
至于现在,就既来之则安之吧,和离不是一件小事,她要处理的东西还有很多。
第二日,谭翡钰迈入仁济堂大门之时,仍有些担心。
印着她和离声明的报纸一早就送到了庄培麟的别院,她仔仔细细看了,内容与他们在报社敲定的并无区别。
她是有了庄培麟的承诺,但是报纸印这样多,忘改了或送错了可怎么办?
谭翡钰装作不经意地拿起柜上摊放着的《禹城新民报》,翻到印着她与陈书远和离公告的那一页,同样的角落,同样的声明,名字却全不一样了。
她又认真翻了一遍,确认其他部分都没有她的名字,才悄悄松了一口气,又不动声色地看了店里众人一圈。
小伙计跑前跑后地忙着抓药,胡伯正拈须诊脉,面色平和,并无异常。
显然大家都还不知道她和离的消息,谭翡钰松了口气。
这件事终究是瞒不住的,不过晚一点至少可以给她一点时间,不用刚和离就面对各方的施压和诘责。
谭翡钰平静心绪,轻声叮嘱了雯月几句,便继续挂起看诊的牌子。
她坐诊了段时间,看的病人还不算少,或者想要便宜的药方,或者是难言的妇人之症,常常
连着看诊,一刻都闲不下来。
虽然不算有多少名气,但常来仁济堂抓药的百姓,多多少少知道仁济堂如今有位女大夫。
坐堂不过月余,能有如今这些,谭翡钰已经很满意。
现在她又和离了,不用为家里乱七八糟的事情操心,更可以专心看些医术,钻研医术了。
庄培麟的别院她还住不惯,不过好在地处幽静,倒是个适合潜心读书的地方。
下了诊,谭翡钰又去翻了几卷医书,一起带着。
接下来几天,庄培麟没有再来,谭翡钰原本紧张的心放松了不少,整日除了坐诊就是看书,倒也过得安心,雯月都说她连气色都更好了。
没了烦事扰心,气色可不是会好吗。
这天踏进仁济堂的大门时,谭翡钰忽然见到一个不想见到的身影,陈书远,他一身西装,看着还算精神,正立在柜前跟胡伯说着什么。
谭翡钰一惊,也顾不上礼节,上前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书远?你怎么来这里了?”
陈书远露出笑意,自然地跟谭翡钰打招呼:“翡钰,你来了。”
胡伯笑眯眯地看着他俩,神色同往常一样,谭翡钰松了口气,看来陈书远还没有把他们和离的事情告诉他。
她把陈书远带到一边僻静处,低声问道:“你来做什么?”
陈书远却不回答她的问题,只高兴地来拉她的手,眼里有感动。
“翡钰,你还没有把和离的事告诉胡伯,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
,我也没有把和离的事告诉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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