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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衣持节杖,可杀权贵!
可当朝并无此前例。
众宰臣不由自主看向吏部尚书,用眼神质疑他是否提前听到了风声,配合外戚演这一场好戏!
吏部尚书冤得跳河的心都有了:太后娘娘垂帘摄政那日,难道提前和各位打过商量吗?
谢澜安将众臣工神色尽收眼底。
幸而托某人的福,她这几日都睡得安枕饱足,攒够了精神。
不怕舟中之人尽敌国。
“臣有本启奏。”
偌大殿堂中,只听她一人声音清樾出群:“陛下,太后,臣伏请朝廷点强将精兵,整甲秣战马,北上伐胡贼,克复神州。”
第18章
朝堂轰动。
臣工们知道太后一直想和北朝开战,却不承想会由谢澜安说出来。
大玄有朝以来,尚无女子为官的先例,何况上来就是一个三品督察!
可要质疑绣衣使者的合理性,便等于质疑太后的权威。
喧嚣议声中,终于有第一个人站出来。
朱御史手执笏板:“启禀陛下、太后,臣以为私设绣衣使一职不妥。
此官职废置已久,不合时宜,且未经过中书、尚书审驳,无权上朝听政。”
太后凤目下视:“先朝时,亦有因时机宜而任命的督官。
如临战之监军、查税之巡按,都是临时而设,事后则蠲。
绣衣使者,便是为北伐一事特设。”
太后今日身披大玄色星月文章海崖朝袍,头顶无旒之冠,凤仪赫赫,不怒自威,一开口底下便静了。
她手指谢澜安,“论才,此女家学渊源,冠绝一时;论出身,陈郡谢氏为上品高门,世代簪缨;论师从,她拜在天下文宗荀夫子门下,名列前茅。
众卿还有何指摘?怪她是个女人吗?”
谢澜安立身在太后宝座之后,颀昳的身姿透着一股不动如山的稳。
一个初次入朝听政的人,一个女人,紧张或亢奋在她身上都没有出现。
她适应这里,安然得像殿中梁柱上盘踞的那条金龙,仿佛已经静静注视眼前山河陵替上百年。
她怎么能这么稳呢?
惠国公何兴琼仰视着站位在他之上的谢澜安,忽然想明白了,那日在斯羽园看见她,觉得别扭的原因。
——这个明明和他女儿辈年龄相仿的小女娘,身上却有一种只要她愿意,随时可以站得比他更高的气象。
恰如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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