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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领导因为这件事对信安部意见很大,已经有两个人主动离职了,这也是为什么前几天叶桐生有事却找不到人。”
“公司其他同事怎么评价这件事?”
袁航问,“有没有风言风语什么的?”
“就算有,也是说叶桐生跟领导关系好,所以团队出了这么大的漏子他还能站稳脚跟……应该不会是因为这种话轻生吧?毕竟在职场里,这种程度的传言基本算是一种……呃,变相的肯定?”
“9月25日中秋节,你和叶桐生有联系吗?”
“没有。”
沈政宁很确定地摇了摇头,“我们平时有事都在公司谈,私下里基本不聊天。
我是第二天上班后听见其他同事闲聊才看到的朋友圈,听说他没来上班,想过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但没有贸然联系他,直到昨天消息传出来,我才知道他竟然去世了。”
他低头深吸了一口气,毕竟是个熟悉的、活生生的人离去,带给人心理上的冲击远超想象。
沈政宁年少时曾自负于洞察力,甚至被人叫过“福尔摩斯”
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绰号,可是当离开环境单纯的象牙塔之后,他逐渐意识到自己小聪明其实不值一提,现实远比小说残酷,看清真相之后依旧改变不了什么,就像胳膊拧不过大腿。
“好,暂时没有其他问题了,感谢你的配合,去叫下一个进来吧。”
袁航点了点自己倒扣在桌面上的手机,示意有事微信联系。
沈政宁接到了他的眼神,起身朝房间内众人点头致意,转身推门出去。
案件询问持续了整整一上午,相关人员的证言大同小异,都说叶桐生是个低调谦逊有能力的优秀青年,那条“对不起”
的朋友圈威力巨大,以至于每个提起他的人都用一种惋惜的口吻感叹:你说这好好的人,怎么就自杀了呢?
袁航收起笔记本,劝返了要把他们一路送到楼下的高启辉等人,开车回局里继续梳理案情。
连续不断的问话让他脑子有点转累了,瘫在副驾上双目放空,丁晟开车上路桥,随口闲聊:“袁哥,那个沈政宁是你说的熟人?你俩怎么连微信都没有?”
“是我高中同学,毕业后就失联了,我倒是有他的企鹅账号,但现在也没人用了。”
“这么一算十年没见了,”
丁晟说,“但是看你俩的样子,怎么说呢,给人感觉又好像挺熟的。”
袁航短促地笑了一声,这个评价恰好搔到了他深藏的痒处,勾起了一些不算有趣、但很有戏剧性的回忆:“其实我俩高中时候也不算特别熟,沈政宁是老师最喜欢的那种好学生,我是不学无术的学渣混混,但他那个人吧……怎么说呢,真的很神奇……”
数年前。
宁静的秋日清晨,教学楼某间办公室里突然传来一声石破天惊的怒吼:“我&*……%¥#,你他妈有种再说一遍?!”
“袁航!”
班主任李云青一把将疯狗脱缰的袁航扯回来,厉声喝止他,“有话好好说,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少年袁航正在抽条期,瘦得在衣服里晃荡,脸晒得很黑,瞳孔也是黑黝黝的,被班主任推到身后仍不服气,目眦欲裂地瞪着面前的一对父子,像一条愤怒呲牙的黑狗:“赵景泽,你给我等着,这事他妈没完了!”
男家长也不客气地提高嗓门:“李老师,不是我说,你看看你们这学生,满口脏话,不服管教!
他在放学路上堵我们家赵景泽,抢了他的补课费,这行为是什么性质?这是抢劫!
是校园霸凌!
我没直接报警已经够给他面子了,他这是什么态度?当着我的面威胁恐吓我们家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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