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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宁敛去了面上的顽皮之色,目光向上方投去,轻声说道:“别藏了。”
墨云稷听罢,身形一展,纵身一跃,轻盈地从高处落下。
温宁微微垂下眼眸,细心地注意到他玄色的衣袍上隐约可见一丝血迹。
心中暗自思量,他方才藏于那高梁之上,即便轻功再好,也难免牵动伤口,只是这血丝却似被定住了一般,未曾有丝毫扩散之态。
而她刚才在月寻的身上也的确摸到了包扎的裹帘。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月寻是那日的刺客,身上有伤理所当然的。
但眼前的墨云稷又为何衣衫有血,而且所伤之处,二者是完全相同……温宁细细的打量着墨云稷,此人身形酷似,但细看足底,眼前这位墨大人右脚有些偏跟,手臂上也不见那块触目惊心的疤痕。
反观一旁的月寻,手臂上那块肉色疤痕新鲜醒目。
较之茶楼初见之时,疤痕面积确是扩张了不少,可其位置仍旧与那初见时无二。
单靠这些细节推断,眼前的墨大人应该是假的!
温宁眸光变得深邃异常。
或许,那日她根本没有眼花,面具下的真容确实是墨云稷。
至于墨云稷身上带血的衣衫,在她尾随而来的这段时间里,足可以让他二人互换衣服。
毕竟,同蔚澜放交手,假的墨云稷定然会被一眼看出破绽,那点血迹也应该是交手时牵动了伤口,流出来的。
而后,月寻和墨云稷在这里互换了衣服,也互换了身份。
这么一想,就都说的通了。
墨云稷以另一个身份进入北宫,到底所为何事?跟“血海深仇”
有关吗?温宁虽有些好奇,但以她现在的能力和地位,她不会轻举妄动,更不会贸然去打听或探究什么。
她深知,在这个以权为尊的世界里,每一步都需谨慎,尤其是在自己还不够强大的时候,凡事谨慎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温宁见墨云稷在月寻面前似乎有些拘束,戏笑道:“墨大人,不会是被我的镜子晃伤了眼睛吧?”
墨云稷眸光一动,却不曾去看她,似乎在躲避着什么。
这时,屋外传来一些细碎的脚步声。
月寻优雅的落子,声音淡淡,“等着看你笑话的人来了,郡主还是先关心一下自己吧!”
温宁嗤然冷笑,“这方面,我有经验,想来墨大人也有经验!”
只见,月寻的手指微不可查的顿了一下!
他夜半时分闯进王府,墨温宁为了遮掩他的身份,将他扮成婢女,可是害他吃尽苦头!
骂他不懂规矩,踹他后腰,还趁机摸他!
此生,他都不会忘记。
墨云稷神色微恙,他是替身,又怎会知晓他的主子跟这位郡主之间都做了什么。
他不敢随意搭话。
反正他家主子平日里也是冷凄凄的,他只要装好一坨冰就对了。
温宁微微一笑,“劳烦墨大人把我藏到上面去!”
墨云稷看着墨温宁,见她指了指房梁。
墨云稷暗自叹了口气,原来墨温宁指的是这个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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