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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形融进幻光里,如疾风驰骋,下一秒,“砰”
的一声刺耳碎裂响——
安静了。
再然后,林延踉踉跄跄地被卓裕拽了出去。
凌晨夜晚,风冷寒骨,林延一身烟酒味歪斜站着,大着舌头说:“我,我打了一次,你怎么还打第二次,那,那款还批的下来么?”
这话说的,连他助理都默默掩鼻。
卓裕盯着他,冷笑,“不然呢,给你收尸?”
林延抓耳挠腮,酒劲犯冲,“你,你怎么能这样说。”
卓裕转身就走,背对着,抬手虚指了他一下,对他助理说:“弄回去。”
助理维诺点头,视线飘忽左右,小声提醒:“你手在流血。”
酒瓶碎片划的口子,虽不深,血沿着手背蜿蜒出一道粗血管似的,卓裕到车上拿纸巾随便擦了擦,止不住又冒出血滴,他把纸巾丢去副驾索性不管,这时手机震:
林延:【这笔款下周必须要到位,哥,你会帮我的吧。
】
卓裕深呼吸,把手机抛去仪表台。
“咚”
的一声闷响如铁锤挥舞,扎扎实实砸在他心口。
—
天气预报不太准,周二温度不降反升,姜宛繁拉开窗帘,被突然涌进的光线刺着了眼睛。
她抬手遮挡,寻思着得换件薄点的外套出门。
昨晚上,她爸姜荣耀打来电话,说奶奶的身份证变更,商险那边也得跟着更新资料。
奶奶的大病险是姜宛繁帮办的,老人家上了年纪,保不齐哪天有个病痛,耽误不得。
姜宛繁去店里把工作安排好,下午便开车去社保局办事。
工作日人特别多,在地下停车场转了三圈都找不到车位,只能往外头开。
出口是段百来米的上坡,又窄又陡。
转过弯,就见前边停了辆白色现代正在不停按喇叭。
鸣笛刺耳,还伴随着难听的骂声:“你能不能快点推,没吃饭啊!
干不动还出来做啥事!”
姜宛繁探头看了看,这辆白车前面是一个环卫工推着装垃圾的小斗车。
大爷至少六十往上,佝偻着背,上坡路本就吃亏,小斗车里都是很重的装修废料,越急越推不动。
姜宛繁看不下去了,下车先去敲了敲白车的车窗,结果司机不为所动,还示威似的,喇叭声直接按响成一条直线。
再扭头一瞅,才发现环卫大爷腿脚不利索,左脚使不上劲。
姜宛繁绕到白车正前方,隔着挡风玻璃,做了个停止的手势,白车司机四十来岁,胖脸大耳,嚼着槟榔视而不见。
姜宛繁无语,抡起衣袖,小跑过去对大爷说:“来,帮您一起。”
几块超厚的大铁皮压着,上坡纹丝不动,姜宛繁费了好大劲才让车往前挪了两下,没收住力气,车一动,人也跟着往地上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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