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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冬卿等得昏昏欲睡,六福都劝他去歇了,想了想,庄冬卿也等得心焦,想找点事情打发,于是同意了先洗漱,把头发也洗了,干发的过程还有一段时间,还可以再等等。
柳七倒是派人去问了数次,鸽子也往返了一次,但总是拿不准。
瞧着能回来,但又吊了口气,并不能完全肯
定。
让赵爷说了个底线,决意若是在此之前还没见人回来,他便先劝着庄冬卿睡了。
这边柳七和赵爷刚商议好,便有下人忙里忙慌地跑来,报道:“柳、柳主管,王爷他们到了。”
柳七诧异,过后便是惊喜。
连忙带着人去迎。
想了想,主院离大门还有一段距离,只差了人给那边递了消息,让庄冬卿在院里等着便是,不用出来了。
等到了门口,见到岑砚的那刻,柳七心终于放了下来。
一路骑马赶路,深知岑砚洁癖,进了门便有仆佣端着热水,拿了巾子奉上。
岑砚简单洗过手脸,有人引着郝三徐四下去了,岑砚:“本以为只有一处,结果路上还有一处河堤在修理,看起来不甚结实,明明每年朝廷都在拨款修缮,见微知著,想来江南官场,沉疴已深。”
柳七:“还以为等不到主子了。”
岑砚这才问起:“卿卿呢,睡了吗?”
“……没。”
“?”
柳七低了低头:“小少爷近来不大好,得了信,瞧着他特别盼着主子来,这两天也有了些精神头,实在是不好拂了他的意。”
“我同赵爷商议过的,若是到了子时主子都没回来,便会去催小少爷睡了。”
岑砚轻声:“也太晚了。”
却并不责备,一边走一边问起别的,“消息我都收到了,知晓月份大了,扰人得很,最近呢,庄冬卿可有别的变化?”
柳七:“大的变化没有,就还是那些,食欲不好,肚子大了,加上天热,睡得不踏实,还有水肿,若是一天下来没活动够,第二日必定水肿。”
“主子其实您来的挺及时,赵爷说……”
“过段时间小腿水肿的问题,恐怕会更严重,多活动也不抵事了。”
“须得有人每日揉一揉,才会好些。”
岑砚轻叹了口气。
心疼。
又问:“住得可还习惯?”
柳七:“还不错,没听六福说什么不好,加上园子大,外面也繁华,出门或不出门,都不闷着人,小少爷近来喜欢上了逛园子和喂锦鲤,瞧着还挺自得其乐的。”
岑砚这才又出了口气,算是放下一重担忧。
一路问到主院门口,赵爷也在院门处候着,简单聊了两句,岑砚听赵爷的,先去盥室把一身脏衣服换了下来,又清洁了一遍手脸,去找了庄冬卿。
见到庄冬卿的时候,人已经在软榻上眯起了眼。
岑砚心内叹息,想把庄冬卿抱上床。
谁知心里挂着事儿,庄冬卿睡得并不熟,他走近,听得脚步声,庄冬卿也缓缓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庄冬卿有些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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