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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么说,要寻个好位置,赵蕴没走两步便开始积极融入京城百姓生活,至细雨渐停、云散雾消之时,身后仆役已各拎两扎打包好的点心果子和画谱戏本子,尚离那城郊晚翠山庄两条街远。
上巳节本就是踏青赏春的好时节,满城行人拥堵,车马不便于行,赵蕴顶着日晒走得有些头晕,今日未带侍女也无倚靠,只得又进家茶楼坐着歇会儿。
熙熙攘攘人群皆朝着城外涌去,茶楼生意便冷冷清清,仅二楼堂内唱曲儿的旁边,围着三五桌不时交谈的客人,那歌女捧着琵琶咿呀唱,“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拟同生死。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嫡庶长幼无序,奸佞专权弄术,朝纲不振,何以中天下而立,定四海之民!”
一衣衫褴褛的醉醺醺老者高举酒杯呵道,继而将那瓷杯骤然掷碎,“痴人说梦!
痴人说梦呐!”
那歌女惊了一跳却见是个老相识,便又弹拨琴弦唱,“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席老头当真是老糊涂了!
圣明天子在上,莫再说这些忤逆话。”
旁边人劝道,那老头却越劝越来劲,又点兵点将萝卜菜头地,口中含糊数落着。
赵蕴等人自然也听到了,简潼到嘴的茶水还未喝一口,听他越说越离谱,无奈离席走到那老者身旁,躬身问道,“席公又何出此言?”
“害,客人,这老头天天都讲些天下苍生的晦气话,不必理他。”
收拾地上碎瓷片的伙计,头也不抬地道。
“你?你!
简若白,我说的是谁,你心里,难道没数吗!”
老头指着简潼鼻子破口大骂,“你等一丘之貉,包藏祸害天下之心!”
“席公教训得是。”
简涬今日似乎衰神附体,晦气得很。
“简若白又是谁?”
赵蕴悄摸着问简涬。
“乃是祖父,二十年前业已西去了。
这是席逊,祖父生前相识之人。”
简涬见她喝茶喝得快,又给她添满,澄黄透明的茉香龙珠口感清冽,一杯下肚令人顿感神清气爽。
“席公,你醉了。
你,带着席公回家里去。”
简潼叮嘱两名小厮中一人,又道,“你,把公…姑娘的东西找个轿夫运回家里去。”
“我没醉!
简若白!
妄你也自称……呕……”
如此打岔一番,身强力壮的仆从架起喝得烂醉的席逊往城东走。
简潼深深看了一眼席逊,心情雪上加霜,不等赵蕴歇息好便径自先下楼站着。
“呀,他先走了?”
赵蕴将空杯推至简涬面前,努努嘴让他再倒一杯。
“或许是被酒气冲到了,想站着吹吹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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