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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找到药膏,那药膏装在一个密封的圆罐里,略微有点沉。
铃兰想看看里面的药膏,却发现盖子打不开,便把罐子递给元邈,“替我拧一下盖子。”
元邈二话不说,便拧了盖子,发现今日这盖子确实有点难拧,估计蜜蜂太过粘稠,粘住了瓷盖与罐身。
他费了些力气撬开了盖子,转头瞧铃兰,见她拆下了手上缠绕的纱布。
白皙柔嫩的手掌内侧,密密麻麻分布着已经结痂的血洞,乍一看仍十分触目惊心,而纱布上沾染着她的鲜血。
铃兰转头,有点心虚地问他:“害怕吗?”
元邈摇摇头,他岂会害怕,更多的是心痛和惋惜。
他更想问铃兰在救他的一瞬间,每次看到伤口的时候,有没有感到害怕和后悔。
可这些话他不敢说出口,千言万语汇聚在嘴边,却只变作一句:“我替你上药。”
“好吧。”
铃兰松了口气,展颜而笑,坐在那张铺着鸳鸯被的榻上,靠近床头的蜡烛,说道:“这边光线比较充裕,我要坐在这里。”
烛光映着她的半边脸,有光的那一面笑盈盈的,充满乐观朝气,阴影的那一面他看不清,她也不想他看见。
元邈坐在铃兰的旁边,将药膏小心涂抹在铃兰的结痂伤口上。
这药膏含有消炎镇痛的薄荷,涂抹在伤口上冰冰凉凉,刺激着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铃兰忍不住颤了一下。
元邈觉察到铃兰的疼痛,小声道了歉。
铃兰对他摇摇头,笑言只是有些痒,但看她眼底里有些湿润。
铃兰生有一双纤细而灵巧的手,清角变徵信手拈来,拨弦时候尤其喜欢炫技。
每次弹奏结束后,看到他因听辨不出音节而露出挫败表情,她眼底里洋溢着骄傲。
就这样一双她引以为傲的手,却因他而受伤,他也不知手里的药膏能否完全治愈她的伤痕。
越看着这手,愧疚感越深。
他暗暗下定决心,娶回铃兰后,要将她放在家中最安全的地方,不再让她牵扯进任何危险之事。
铃兰的手并不算大,药膏很快上完了,元邈让铃兰晾晾药膏再走,又叮嘱她药膏使用事宜。
元邈拿了块干净的纱布,替铃兰重新缠绕,铃兰忽而发问:“这房间是之前夫人房间改的?感觉比以前轩敞不少。”
“改过?我还从进过这房间。”
元邈埋头替她包扎,随口回答道。
铃兰觉得身上有些冷,或许是提到逝者的缘故,忽而听见有风声,这时她发现房间有一扇窗户未关。
她正打算起身关窗,夏夜晚风呼啸而过,吹灭了两人之间的蜡烛。
元邈仍摸黑替她包扎好,铃兰因为害怕鬼祟之事,吓得推了一下他,却被拥入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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