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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脚来去,西楼手上劲力越来越大,紫袖正打得开怀,忽然西楼一掌当胸直劈,又快又狠,他抬手便迎了上去,「啪」地一声两掌相对,二人各退几步。
紫袖正待再上,西楼忽然厉声道:「你内劲怎么不一样了?」
紫袖笑意霎时冻结在唇边,他习惯与朱印交手,竟忘了对着西楼不该使出三毒心法。
若是三招两式也就罢了,方才这一阵,从弱到强,不知被探过几回内功,最后一掌更是无从辩解:二人对过无数次,早都不能再熟,西楼这般玲珑心肝,岂能不知有变?他愣了一刻,实在没有法子对付大师兄,转身便想逃。
西楼两步赶上来扯住他的手腕,只恨自己气力小,对看热闹的杜瑶山道:「抓住他!
」
杜瑶山闪身而上,从身后架住紫袖双臂,像翻猫儿的肚皮;西楼扯开他的衣襟便去解那条旧腰带,显然要脱他的中衣。
紫袖被二人联手夹击,也不敢乱挣,急得叫道:「受了伤我招!
我都说!
别脱别脱!
」
西楼住了手。
月光如银泻地,扯松的衣裳掩着两排腹肌,胸前被刺客划出来的口子还没收全。
紫袖暗自松了口气——尚未拽开的下端,盖住的是丹田刚刚愈合的淡淡疤痕。
那是花有尽留下的伤口。
虽然甚浅,只是时隔不久,依然能看得出来。
西楼颤声道:「这是新伤。
内功呢?谁伤了你?」
杜瑶山也松了手。
紫袖轻叹一声,从师兄手里拿过腰带来慢慢系上,将自己中毒散功丶改练他法的事稀释了数倍,约略说了。
中秋明月洒下柔和光辉,笼罩着方才还喜孜孜的三个人。
紫袖讲到末尾,笑道:「我瞧印哥的功夫比师父高些,没拜师还捡着一门内功,也不算吃亏罢。
」
西楼将他的衣衫拉好,低着头道:「人的命怎么就这样不同?我一直都觉得挺不公平。
你得到的太少,担起来的却又太多。
我时常后悔带你下山来。
」
紫袖道:「我早晚会下来的。
从前不想下山,以为自己离不开,以为师父和凌云山是一样的。
自下山来便觉得哪里不对,直到咱们回了这一次,我才真正清楚:师父是师父,凌云山是凌云山,两码事。
我不用再跟凌云山捆在一处了。
现也是因祸得福罢——遇到的每个人,都算是我的一点儿师父,教会我不同的事情,让我在红尘里活得踏实。
」生怕西楼伤心,又道,「我武艺没落下,很快便要比从前好了。
不信再来试!
」
西楼道:「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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