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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古往今来,那些世袭罔替的爵又有哪一个是真的传了世世代代?”
华阳公主这话倒是大实话。
世袭罔替的爵位,听上去荣耀,好似祖祖辈辈有着享不完的富贵。
但是实际上,从来就没有真的一直传下去的爵位。
华阳公主稍微换上严肃的语气,说道:“母亲是明白人,不会只看眼前的小利。
如今宫中无储,若论长幼,他日谁更可能继承大统?咱们家的厌辞与之关系匪浅,那是过了命的关系。
再言,就算不提这一茬,厌辞身上又有功劳,又有功名。
如今主动交爵得了圣心,长远看来,那还不是前途无量吗?”
老太太被说动了。
别的不说,老太太对江厌辞这个嫡孙,可是一万个满意。
江三爷瞧着老太太被说动,心里更着急了。
就算江厌辞他日有别的造化,跟他又有什么关系?他气急败坏地冷笑道:“公主这是画大饼!
日后的事情谁知道!”
华阳公主将目光从老太太身上移开,望向江三爷,她脸上的笑容便淡了几分。
华阳公主虽然和老太太的关系不算和洽,可她知道在大是大非上,老太太并不是个糊涂虫。
再言,不管怎么说老太太也是江眠风的母亲。
至于江家其他人,华阳公主连面上的客套都懒得装。
她拉长了调子,款款道:“三弟今日过来得正好。
我正有事要说。
理应也该把老二的两个儿子也喊过来。
不过我现在的确不太想见二房的人。”
“头些年我一直在洛北,对京城里的这宅子感情的确不深厚。
如今儿女们都已经大了,各自成家。
这么一大家子住在一起,有很多不方便。
既然郡王府已经不在了,干脆把分家之事提到日程上来。”
江三爷夫妇愣住了。
老太太也很意外,问:“分家?”
“是。”
华阳公主点头,平静的面色上一片坚决。
当年带着月慢和月皊回洛北,就没想过再回长安。
以至于这偌大府邸里的人也没几个是她的自己人。
所以当初月皊出事,才会落得被歹人趁机踩一脚的下场。
虽然如今人都可以慢慢换成自己人,到底是费心费力。
再言,当初华阳公主进宫去给老二的子女求了情,老二夫妇和当年密谋者皆被处死,他们的子女却被华阳公主保了下来,如今正住在这府里以前的住处。
江二爷的两个儿子觉得尴尬,几乎从不出自己的院子。
一方面,一想到当初被偷换孩子,华阳公主难免怕自己日后迁怒。
也怕那些晚辈日后生出别的作恶心思。
另一方面,到底是无辜的晚辈,华阳公主瞧着他们如今在府里小心翼翼的处境,她于心不忍。
更何况,三房的人更让华阳公主生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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