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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瑛顺着他的话思索半天,头脑混乱不清,好像记得仿佛是这么说的。
这个便算了,想来想去,终于又给她找到一件事。
“你还不让我睡觉。”
“朕什么时候不让你睡觉了?”
姬珩正要鸣冤,忽然想起什么,恍然大悟,“啊,是那种不让睡觉啊。”
他撑不住笑了:“是,这点是朕做得不对。”
“我不想和你那个。”
醉酒的人皱着脸,显然很是为此事烦恼。
姬珩坐在床边脚踏上,伸手揪了揪她滑溜溜的脸蛋,直到揪出红印子了,才满意地收回手。
“怎么会不想呢?小九不是很喜欢么?”
“不是!”
婉瑛瞪他,“只有你喜欢,我……我一点也不喜欢。”
她含糊不清地嘟囔,但姬珩还是听清了,笑道:“是么?可是朕怎么记得,小九一直催朕快点儿。”
“我说的……不是那种快。”
婉瑛停顿片刻,像是突然忘词,呆了半晌,才接上道:“我还要你停下,你怎么不停呢?”
“……”
姬珩笑倒在床沿,双肩不停颤动。
真是不得了啊,往日笨嘴拙舌的人,喝醉了酒,竟然如此口齿伶俐,什么话都敢说出口。
姬珩想起那一年去靖国公府,她也是喝多了,稀里糊涂地闯入梅林,向他倾吐起了伤心事,还将他错认成萧绍荣,可怜巴巴地唤他夫君,小猫一样地蹭他的手背。
醉了的婉瑛总是比平时更加胆大妄为,说出口的也全是真话,让人的心软成一摊水。
看来,让她偶尔醉上一回,也不是坏事。
他收住笑,握着她的双手,声音温和亲切:“朕知道了,还有呢?”
还有?怎么还有呢……
婉瑛已经逐渐忘记他在问什么,思绪悠悠荡荡,突然飘到千里之外的家乡。
“我想回江陵。”
鼻头一酸,眸中浮动着泪光,她带着哭腔呢喃:“我想见阿娘,我想回家。”
“你回不了家了。”
姬珩俯身凑去她额头轻轻一吻,在她耳际温柔地低语:“小九要陪在朕的身边,与朕白头偕老,长长久久,过一辈子。
这里,就是你的家。”
*
第二日宿醉醒来,婉瑛头疼欲裂。
她按着疼得似吞了刀片的喉咙,声音嘶哑地问春晓:“好疼,春晓,昨日我做了什么吗?”
春晓一边替她穿着衣,说:“不知道呀,昨夜你喝醉了,是陛下抱你回来的。”
说完又摸了摸她的喉咙。
“嗓子疼吗?待会儿喝了解酒汤就没事了。”
婉瑛已经完全不记得昨晚的事了,只依稀记得自己好像说了很多话,说了些什么又记不清,还记得夜里身上滚烫,一只大手一直抚摸着她的额头,冰冰凉凉的,很是舒服。
“对了,”
春晓替她穿好衣裳,终于记起来,“方才吕公公来了一趟,说您要是起来了,就往澄心堂去一趟。”
“为什么?”
“陛下让您交课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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