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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卢元礼想要偷闯苏娘子的卧房,”
张用顿了顿,裴羁只吩咐盯着卢元礼,并没要他出手干预,然而堂堂男儿,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卢元礼做那种龌龊勾当而不管呢?若是裴羁因此责罚,他也认了,“某自作主张拦住了,请郎君责罚。”
眼前再次闪过点在卢元礼领口处那纤白的指尖,裴羁垂目,许久:“继续盯着。”
声音无喜无怒,张用一时也猜不透他作何打算,只得告退:“是。”
张用走了,书握在手里却看不进去,裴羁沉默地坐着,一丝意想不到的怒意蓦地升起。
她还是那些伎俩。
以为天底下的男人都是窦晏平,由着她玩弄于股掌之间么!
窗外一阵莺雀乱啼,裴羁起身走近,那雀儿怕人,嗖一声飞远了,裴羁负手看着。
离开一年多,本该心如止水,却还是轻而易举,被她扰动了波澜。
苏樱服侍着卢老夫人吃过早饭时,各房儿孙也陆陆续续前来问安,卢元礼最后一个到,幽绿一双眼离得老远便盯着她,苏樱连忙躲去卢老夫人身后,低头站着。
“大郎,”
卢老夫人叫他,“你今天没别的事吧?”
卢元礼顿了顿,话便没有说死:“有些事,大母有什么吩咐么?”
“把手头的事都先搁下,出城把崔娘的后事办了。”
卢老夫人从来不肯承认崔瑾这个儿媳妇,一直只叫崔娘,“定了三天的法事,你去照应着,第四天上头烧化了,你再把骨灰带回来。”
那就得整整四天,等他办完回来,人早就跑了吧。
卢元礼瞧着苏樱,是她的主意吧?从前看着可怜巴巴好欺负得很,这两天几次交手,才发现竟是个有主意的。
越发让人心里痒痒了。
“成。”
卢元礼答应着,“我带樱妹妹一道去,好歹是送母亲最后一程,妹妹不去不合适。”
“不用,你自己去。”
卢老夫人一口回绝,“现在就走,等办完了就回老家去,你耶耶还等着你发丧呢!”
这是一定要支开他了。
卢元礼没有辩:“成,都听大母的安排。”
转身离开,听见身后语声冷厉,卢老夫人还在发怒:“堂堂将军府夜半闹贼,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这些天你们该加人手加人手,把家里给我看牢了,休要再出这种事!”
说给他听呢。
卢元礼笑笑地出来,随从一溜小跑跟上,低声道:“苏娘子的过所办下来了,刚刚夏婆子去取了。”
“去弄来,”
卢元礼翻身上马,“今天我就要。”
过所在他手里攥着,苏樱跑不了。
屋里,众人陆续散去,卢老夫人搭着苏樱的手起身散步,低声道:“阿夏去给你取过所了,等拿回来就送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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