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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羁张嘴,咽下一大口,微凉的酒液丝滑着落下,热意袭来,她还在摇,喂他又喝了一口。
突然有些等不及,夺过酒壶向案上一摔,握住她的后颈重重吻下。
带着酒的唇,灼热,癫狂,苏樱微微闭着眼,看见裴羁低垂的眼睫,他在亲吻的间隙唤着念念,一下紧接着一下又急又s,他怎么还没有睡着。
心里突然起了惊怕,这药会不会是假的,裴则会不会是骗她?
下一息他的动作突然慢下来,身体斜斜地向边上歪倒,苏樱急急扶住:“哥哥,你下来坐。”
这样高大的成年男子,她的力气不足以搬动,得趁他还有意识,让他坐好了,免得露出破绽。
裴羁在突如其来的强烈倦意中,凭着本能顺从她,她从他身上跳下,他失了栖息的地方,空虚着只要寻找回巢,她扶他在榻上坐好,温热的身体凑上来贴住,将凭几塞到他胳膊底下撑住:“哥哥,你等我。”
等她,他会等着她,不管多久,他都会等她。
她怎么还不过来亲他。
倦意越来越强烈,裴羁扶着凭几,突然失去了意识。
苏樱松一口气,捡起扔在床边的纨绔给他盖住,又给他披上绯袍,书案挡在前面,不仔细看也看不出衣衫都没有穿,她实在没有时间,也不想再碰他。
胡乱清理了身体,穿好衣服挽了发,打开房门。
外间守着侍婢,再外面是侍从。
乍然看见天光,一阵羞耻不适,苏樱紧紧握着酒壶:“郎君说今天则娘子大喜的日子,让大家都吃杯喜酒。”
卧房门半开着,露出书案前的裴羁,他垂头倚着凭几,似是累了,低着眼一句话也不曾说。
也是累了,方才里面暧昧的动静,他们影影绰绰,也都听见了。
众人低着头不敢再看,应了一声:“是。”
苏樱执壶,亲自斟满一杯酒,递给带队的侍从。
有裴羁在,有苏樱亲手斟酒,侍从并没有怀疑,接过来一饮而尽。
跟着是第二个,第三个,很快侍婢也都喝了,一满壶梨花春,涓滴不剩。
苏樱走回卧房关了门,取了针线地将扯落的扣子缝好,又将头发梳成男子发髻,摘了裴羁的发冠,稳稳戴好。
推开门,外面已经睡倒了一片,廊下值守的也是,还有前门后院的看守,鼾声此起彼伏,裴则的药,很好用。
苏樱回头,书案前裴羁沉沉睡着,衣衫不知什么时候滑落,袒露着胸膛,睡梦中紧皱的眉头,刀削斧凿般峻拔的轮廓。
恨意油然而生,刷一声,苏樱拔出侍卫腰间环首刀。
有一刹那极想做点什么,到最后终还是抛下了刀。
犯不上脏了自己的手,况且终归是裴则给了她那包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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