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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卢元礼的人手尽数折损在裴羁手下,不得已只能找他来接替盯梢,从昨夜开始他便埋伏在附近,虽然裴羁诸多防备没能够探到准确位置,但去的是西边确定无疑,掐算着张用来的时辰和裴羁去而复返的时辰,如果苏樱在裴羁手里,那么距离裴府应该不超过一个时辰的路程。
把手头能用的人全都派出去,方圆一个时辰能到的地方全部细细搜上几遍,不信找不到她。
卢元礼拄着杖走过来:“找到了吗?”
“没有。”
卢崇信没说实话,“裴羁警惕得很,刚跟上又被甩掉了,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把苏樱交给卢元礼,找卢元礼合作无非是利用他的人力,眼下他已经没什么用了,他会自己找到她。
“废物!”
卢元礼冷哼一声,并不相信他的话,但此时又没有别的办法,忽地一笑,“我给你出个主意,你把裴则绑了,裴羁肯定拿苏樱来换。”
卢崇信顿了顿:“裴羁派了人暗中跟着裴则,应穆也派了人,抓不了。”
他不是不曾想过这主意,只不过调动内卫哨探后,发现裴羁和应穆竟都派人暗中跟着裴则,防卫外松内紧,绝无可能让他得手,上次给裴则传消息时他本想露面,好好诱导一番,但那样的情形下也只能放弃,随便在路边找了个孩童前去传话。
“你这疯子!”
卢元礼诧异到了极点,提起裴则只是想要捉弄他,可他话里的意思分明是早就动过这个念头,“裴则是什么人,你敢动她?你想作死就自己去,少拖累我!”
裴则是什么人?随她什么人,都不及她一根头发丝儿要紧。
卢崇信沉默着,想起近来哨探到的情形,心里有些疑惑。
裴羁和应穆都派人暗中保护裴则,这倒也没什么,毕竟一个是亲哥哥,一个是未婚夫婿,但应穆的人鬼鬼祟祟的,仿佛是刻意躲着裴羁的人,又是因为什么缘故?
裴府。
裴羁下马进门,院里来来往往到处都是人,丫鬟仆妇忙着打扫擦洗,各处张挂彩绸,又有几个男仆踩着梯子,合力往正堂挂一盏连三聚五的琉璃珠子大灯,裴道纯负手在边上看着,瞧见他时笑道:“日子定下来了,下个月初六。”
裴羁很快反应过来,是裴则的婚期,只剩下十几天功夫,裴则便要出嫁了。
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总觉得这桩婚事似是被无形的力量推着挤着,还没来得及细想便已做成,沉吟不语时裴道纯忽地皱眉凑近来:“你耳朵上是什么,怎么红红的?流血了?”
裴羁心里突地一跳,忍了一路不曾摸,此时急急摸了一下,定睛细看,指尖上染着明亮的红,带着淡淡的甜香气,让人突然一下,便想起那柔软香甜的唇。
是她的口脂。
那时候她突然吻他的耳朵,她的口脂,便就留在了那里。
眼前闪过她苍白柔艳的笑,她舌尖轻挑的余味仿佛又在耳上火辣辣地烧起来,裴羁沉声道:“朱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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