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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泞笑他哪里像个侠客了,李晚玑倒是拍拍胸脯,非常自信地回答他“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那我英雄难过美男关,是不是也算得上是半个侠义之士了?”
也不知为什么,高泞总觉得他醒后,李晚玑比以往来得要油嘴滑舌多了。
这几日中,二人皆未再提起那些往事,眼前只有当下,每日所做之事不过踱步于院中赏花观星,相拥于床榻上安眠,再无其他。
很惬意,他们想。
倘若每日都能如此携手度过,那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平淡没什么不好的,平淡地听花落、看月浮,没什么不好的。
高泞醒后恢复的期间,长孙府的人也来访过。
原本李晚玑想回绝的,但听卢怀钟说长孙夫人也来了,他便不得不亲自去把人接进府里。
见面的地方在院中,长孙夫人的气色较之前好了许多,但藏在乌发中的花白发丝,还是令她看起来有几分憔悴。
见人来了,高泞主动起身,但也只是微微俯身做礼,对方便立马让他赶紧坐下。
长孙兄妹都来了,站在李晚玑身边,只是与之前不同了,这几个人凑在一起很难再有欢声。
起码现在不能。
长孙夫人先开口道:“身子还好么?”
对方是长辈,又是母亲为数不多的好友,高泞自然是不会将长孙彧的罪牵扯到她身上,“起码能与您坐在这赏花,应该说不上差吧。”
“衡儿把事情都与我说了,今天来便是带着他向你赔礼。”
长孙夫人眸底的光沉了沉。
高泞置之一笑,道:“我没怪过他,若是我看见那样的场景,定会做出一样的举动。”
况且长孙玙衡那剑根本构不成什么威胁,还不如他自己划得痛。
他继续问道:“长孙彧呢?”
长孙夫人面上满是淡然:“还剩最后那口气,如今也是躺在府里睡着呢。”
“您就不怪我么?”
高泞忽然失笑道。
长孙府的俩兄妹安安分分地站在那,府里现在唯一能掌事的还拖着人来向他道歉,这副“六亲不认”
、“深明大义”
的景象,倒很是叫人意外。
长孙夫人掩着嘴轻笑一声,许是她进府后神情最生动的瞬间,“他关了我这么多年,将我折磨至此。
当初我顾念夫妻之情为他脱罪编造说辞时,他想着的却是待孩儿长大便要用药物控制我。
我也不是没有哀求过他,可换来的又是什么?倘若我不听话,还要招来一顿无妄的毒打,他停了药,我便生不如死。
我被囚禁在那间屋子整整五年,我已经有五年未见过自己的孩子了,哪怕他们进屋子寻我,我都不敢露出这张非人的丑脸。
我对长孙彧已是仁至义尽,他对我却连最基本的怜悯都没有,更别谈什么可笑的夫妻之情。
他长孙彧又何时当过我是他的结发之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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