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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谓。”
孙昭念揽了揽衣袖,缓步走到高泞跟前,抬手将男人的碎发撩到耳后。
“我如今可是托将军的福,立了大功一件,不是么?”
她又端起那副优雅的仪态,面上露出惋惜神色:“唉,若不是你,藏晏他也不会死。”
高泞盯着她,双眼中满是蔑视。
恐怕那话本中的狐妖也不过如此。
无视对方眼中的不善,孙昭念轻移玉步,一边抽出块绣花的帕子擦拭方才替人捋头发的手。
她垂着眉毛,眼眶中好似随时能挤出几滴泪水:“若不是他执意与你干这些肮脏勾当,如今还能活得好好的,可惜藏晏他永远不听我的话。”
忽然,她将帕子甩在地上,冲高泞吼道,“是你害死了他!”
高泞心中并非能做到真正的毫无波澜,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继续笑道:“周校尉死了,想必夫人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这么做对你究竟有什么好处?”
“与你无关。
高将军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
说罢,孙昭念便扬着下巴,拂袖而去。
高泞脑子有些乱,虽说他一早便察觉孙昭念对他不友善,但却依旧相信她与周藏晏琴瑟和鸣,从齐福说的话来看,周藏晏的死毫无疑问是孙昭念下的毒手,如今又莫名其妙到这暗房中来……但无论如何可以确定的是,皇上并不想护着他。
马车停靠在高府门前,有一人探出身来,干净的鞋履踩在备好的下马凳上,候着的小黄门赶忙伸手去扶,吕元才轻哼一声缩回手,扬着下巴,欲去探究府内是否还有知情不报的奴仆。
实际上这件事大可交托给底下的人去做,可若是那样,此事便无趣了。
只是府内的下人一问三不知,吕元才坐得屁股都发麻了,也未从这群人口中问出个所以然来。
他往高泞的寝屋与书房去,也依旧是毫无发现。
吕元才眯了眯眼,倒是如他所想的一般干净彻底。
可若是再这么下去,只要高泞一口咬定自己并非八年前活下的孩童,他似乎也只能下另一步棋来“正大光明”
地处决这个应死之人。
但那似乎又少了几分乐趣。
想着,吕元才已被人扶着跨出高府,随行的小黄门赶忙放好马凳,吕元才刚一抬脚,身后便传来一声夹着哭腔的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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