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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方应一直觉得聂明池的外表很具有欺骗性,但是不可否认,有的时候他真的看不大懂这个人。
方应因为家里的事打小就比旁人敏感,也更擅于观察人,但是这个人他却看不透。
不过仔细一想,他与这个饲主相处日短,甚至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更何况饲主出身皇家,本身性格就比普通人要复杂一些,自然也不能用常理来推断。
听养马厩那位老人的意思,这饲主目前还有摄政之权,上位者的心思向来都是难以揣测的,因为所站的层面不同,着眼的角度也比寻常人要大些。
方应想通后,倒也不再纠结,学着他的样子半阖着眼,享受日光和紫藤花香。
不多时,一名侍卫从外面进来,对聂明池禀报道,“殿下,朔州司马郭攸来访。”
聂明池睁开眼,方应也闻声睁开双目。
聂明池略一沉吟道,“让他过来。”
侍卫退下,去前院为朔州司马郭攸引路。
方应很快见到侍卫带着一名中年男子过来。
但见这位朔州司马身量高大,只是腹部微微隆起,显然有发福之相,生着张朴实敦厚的脸,兴许是长期养尊处优,皮肤是与通身全然不搭的光洁细腻,隐隐可见到双下巴。
方应因为先前这人送金送人之事一直以为这朔州司马应该是个溜眉虚眼之人,没想到这外表倒是看起来老实巴交的。
郭攸一进来先是注意到从藤椅上坐起的聂明池,随后才是一袭紫衣的方应。
方应感觉到郭攸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时似乎亮了下,随后眼中升起某种他极为厌恶的神情,遂不耐地别开头。
聂明池亦注意到郭攸那不逊的目光,伸指轻扣藤椅背道,“郭大人此来何事?”
郭攸回敛目光,俯身恭恭敬敬地给聂明池行了一礼,“臣听闻殿下昨日负伤归来,特地前来探望。”
“有心了。”
聂明池淡淡扫了他一眼,“既然探望过了就安心回去吧。”
郭攸错愕抬头,显然没想道聂明池只跟他说了一句话就下逐客令,但是想想自己此来的目的,他并未立刻走,而是擦擦额角并不存在的汗道。
“臣是听闻昨日殿下乔装去了城外的一个山匪窝点。
亲王殿下贵重之躯,怎可亲自涉险?那些刁民都该清剿干净!”
郭攸继而试探问道,“也不知是什么样的刁民,竟然敢伤及殿下?可需我派兵去围剿?”
聂明池微微从藤椅上起身,用单手支着头,唇角微勾道,“你倒是挺关心孤的动向!”
郭攸闻言吓得当即跪倒在地上,诚惶诚恐道,“臣,不敢!
臣只是担心殿下,殿下身负摄政之权,更是曾救我祁风万民于水火之中,您的安危理应由臣来为万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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