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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
江长安终于开口。
金辰拿着折扇轻轻,手肘支撑在桌上,折扇尖一下一下轻击着头发。
江长安早已耳闻金家公子好男色,于城中男苑颇有传闻,而今金辰这副模样他岂能不知对方所求。
“如无事还请金少爷——”
他刚想勒令对方离开,桌上便出现了一锭金子。
金辰道:“再过半月便是家母生辰,家母平日吃斋念佛,最是虔诚,听闻江公子色艺双绝,哦不,画艺超绝,能否为家母做一副观音图?”
江长安被那句色艺双绝气得不行,冷着脸道:“在下凡尘中人,恐污了菩萨,另请高明罢。”
他拒绝地毫不犹豫。
金辰直起身子,背靠椅子:“不够?”
对着身后的小厮使了个眼色,那小厮即刻摸出一袋银子搁在桌上。
金辰不容拒绝的姿态让江长安倍感屈辱,他猛然站起来:“作不了便是作不了,金少爷何必强人所难?”
“别生气啊!”
金辰慢条斯理,“都是同窗,帮个忙啊。”
两方僵持。
片刻后,金辰突然道:“我听说你母亲的坟进水了?”
说着咂嘴:“你说这活人也就罢了,怎么连故去的人皆要受此等灾祸?”
江长安的肩膀在微微颤抖。
金辰笑了,他既然来了,便一定要达到目的,江长安孝顺,绝对不忍其母地下受苦。
果不其然,江长安沉声道:“好。”
说着他将那锭金子与钱袋子推到金辰面前:“我作一幅画五两银子,贫富同价。”
金辰了然,从怀中摸出五两银子放在江长安手边,站起身:“何时能成。”
江长安低垂着眉眼:“十日。”
“好!”
待金辰离开,小厮赶忙将金子与钱袋子拿走,临走前还泛着嘀咕:“莫不是念书念成榆木脑袋了?”
“钱都不要了。”
江长安扫了小厮一眼,金辰身边的人与他本人一样令人厌恶。
作画期间,金辰幺蛾子百出,如今又提出,作的画得经过菩萨验看,受了香火才好。
让江长安画好之后亲自送去春山镇白云道白云庙观音殿受香火。
出乎意料的,江长安十分平静地接受了。
画比约定的时间更早完成,江长安带上画准备去白云庙,岂料途中听见身后传来马蹄飞扬的声音,他回头看去。
马上之人一身窄袖收腰的红衣,头带一顶小金冠,骑着一批健壮的白马朝着他飞冲过来,端的意气风发,雄姿矫健。
是金辰。
可对方丝毫没有勒马的举动,江长安脸色煞白,早知道金辰是个混不吝的,当真视人命为草芥不成?
那马蹄高高抬起,眼看就要落在他身上。
身子一轻,整个人被捞上了马。
江长安抬眼就撞进了金辰那似笑非笑的目光中。
他一阵羞恼,正欲挣扎,金辰低声道:“别动。”
“摔下去我可不负责。”
马在无人的林间道跑的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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