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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遥顺手翻了翻,瞧着书页上熟悉的字迹,心头涌上一股暖流。
“这是师父留给我的。”
她轻声说。
师父不爱说话,时常坐在窗下,不知写些什么东西,司遥好奇极了。
那天夜里,师父下了榻,她便提着一盏油灯,蹑手蹑脚地溜进师父的房间。
山上的月色很美,月亮又大又圆,点缀在连绵的群上之上,将山野照得更为油绿深沉。
司遥从他枕头下面翻出来这本书,又轻手轻脚地回了房间,锁好门后,这才迫不及待地翻开书。
只见里头画着各种诡异繁杂的阵法,黑红相间,无端令人脊背生出一阵寒凉。
更古怪的是,她居然看得懂这些阵法的方位图,甚至尝试在地面画阵。
外头似乎起了大风,将门吹得框框做响,风从门缝里挤了进来,发出痛苦的哀鸣!
正当司遥看得起劲时,“碰”
的一声,门被推开了,司遥惊恐地看向大门。
就见师父沉着脸,大步走了进来,一把夺走她手中的阵法书。
“师父?”
司遥做贼心虚,垂下脑袋不敢看他。
屋子里安静地连呼吸都清晰可闻,司灵隐冷着气压,一言不发。
外头的风似乎停了,只床头一盏小小的油灯不堪赢弱地微微摇曳着。
“师父!”
司遥大着胆子,上前一步,伸手去牵司灵隐的食指。
司灵隐脊背微僵,试图抽开手。
却被司遥紧紧攥住。
半晌,司灵隐重重地叹了口气,“此书记载皆为阴邪之法,且未做考究,做不得真!”
“你可知晓,方才险些招来不干净的东西!”
“师父!”
讨好儿似的,她又抓了司灵隐一根手指头,将他两根手指紧紧握在掌心。
司遥的手心很热,司灵隐狠不下心责备,只说,“早日歇着罢!”
“还不撒手?”
司遥立刻松开。
**
“司姑娘?”
彩华见司遥走神,唤了几声。
司遥回神,垂眼瞧着手里的书,她一直觉得师父待她冷淡,应当是很不喜欢她的。
如今看来,并非如此,师父待她,一直很好。
她将书郑重地将书擦干净锁进柜子,转而看向彩华:“你这是要赖上我不成?”
彩华听出了她话中玩笑之意,道:“姑娘与小姐相识,应当知晓小姐的脾气,彩华也不想在此碍眼,实在是……”
“姑娘若有什么委屈,大可与小姐对峙,咱们这些做奴才的,生死全凭主子一句话,还望姑娘怜惜才是!”
“还不带路?”
司遥道。
彩华是个倔的,若是她不走这一趟,这丫头怕日日都得缠着她,更何况,她就有话要问顾汀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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