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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楹亲亲他闭着的眼,哄道:“别想太多,阁老不过是我私下宠幸的一个面首罢了,你要对我负责,我还不愿呢。”
崔玉攥紧了手。
魏楹吹他的耳朵:“阁老既然已经准备好了,那就再服侍本公主一次吧。”
那轻佻戏谑的语气,崔玉再也受不了,抱着公主翻了过去。
……
黎明时分,崔玉要走了。
他刚坐起来,手还没碰到面前的纱帐,魏楹突然从后面抱住了他。
什么都不用说,崔玉知道她不舍。
崔玉也不舍,但山下还有灾民等着他。
他握住她的手,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魏楹却在此刻道:“你安心当差,我会一直在这边住到你离开为止,这期间,你何时想来,我都会等你。
你若明明有空却不来,那我就再也不要见你了。”
崔玉苦笑一声,道:“好。”
魏楹咬咬牙,额头抵着他的肩膀道:“避子汤,其实不喝也行,你若想要孩子,我偷偷替你生一个。”
崔玉猛地转过来,对上她痴痴的眼,崔玉眼中闪过痛色,但还是道:“子嗣于我并不重要,若这孩子会累及公主的清誉,那我宁可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
魏楹闻言,狠狠地捶了他一下:“我不想再听你这么说!”
崔玉抓住她的手:“今早只能辛苦公主服药,下山之后,我会打听男子避孕的药方,以后,以后便无须公主受汤药之苦。”
魏楹心里一酸:“你真的要崔家断子绝孙吗?”
崔玉看着她,指腹抚过她的眉梢:“即便子孙绵延千年万年,我早已化为黄土,那些人又与我何干?”
谁都没有她重要。
他不能陪伴左右,又如何舍得让她独自承受孕期的种种艰辛。
他不会因为断子绝孙而痛苦,只怕她遗憾这辈子都不能做一个母亲。
魏楹不会遗憾:“你我这样,孩子生下来也要受委屈,何必呢。”
她是父皇最宠爱的公主,她的孩子,如果不能光明正大地站在人前,如果注定要背负一些恶意的指指点点,那不如不生。
景和十二年八月,永平帝北征瓦剌凯旋,因路途突发心疾,回京时已是奄奄一息。
该交待的国事都交待过了,永平帝看看面前的老三,道:“叫楹儿来,你也不必走。”
魏曕跪在父皇的病床前,闻言回头,吩咐宫人去请三妹魏楹。
魏楹就在外面候着,哭得眼睛都肿了,得知父皇终于要见她了,立即哭着跑了进去。
“父皇!”
跪到床边,魏楹哭得泣不成声。
她心里的父皇,年轻时健硕魁梧,老了也老当益壮,所以她放心地离开京城去游历天下,总觉得还有大把的时间与机会可以在父皇面前尽孝,没想到父皇……
“父皇,都怪我,如果我陪您去出征,您可能就不会生病。”
永平帝看着这个已经三十四岁却依然没有出嫁的女儿,眼中流露出怜惜与遗憾,无力地拍拍女儿的手,永平帝笑着道:“别哭了,听父皇说。”
魏楹连忙捂住嘴,强忍哭意点点头。
永平帝道:“你们三姐妹,父皇最偏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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