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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与不信是他的事,写不写却是我的事。”
燕羽衣慢条斯理将信整齐折叠,放进信封,烧漆封好,趁漆油未干,碾印燕氏族徽。
即便有亲密接触又如何,该下手的时候,也未见对方有丝毫犹豫。
燕羽衣虽对蛊毒之事未有研究,但这东西自古以来都有易中难解的说法。
萧骋狠心,动手控制他,便更有事成之后卸磨杀驴的想法。
装作顺从只是权宜,拉近关系或许能够得到破解之法,若不成……
燕羽衣懒得再思索那么遥远的事,决定将其抛之脑后,遂欣然起身道:“去校场,看看小高将军的东西做得怎么样了。”
校场。
高嘉礼身边围绕十几个工匠穿着的士兵,距离他们十几米远,摆放着数架战用弓弩,个个三四米宽。
“射程多少。”
高嘉礼抓了抓头发,语气崩溃道。
工匠们你看我我看你,局面明显胶着,谁都不愿主动当那个最先汇报的人。
拍在队尾的眼尖,看到熟悉身影出现在校场,正向着他们缓缓走来,连忙举手道:“燕将军来了!”
高嘉礼身形一震,将手中图纸塞给身边近卫,作势要逃。
“小高将军。”
饱含关切的声音响起,犹如恶魔鬼魂呼唤。
尽管对方背对着自己,燕羽衣也感觉到高嘉礼的情绪变化,岌岌可危,濒临崩溃。
想跑到哪里去呢,小高将军。
单手搭上高嘉礼的肩,燕羽衣微微偏头,眯眼亲昵道:“距离下次开战只剩十日,我来看看情况。”
琥珀营的工匠们见势齐齐后退,一副大难临头各自飞,将军我们真的爱莫能助的模样。
高嘉礼硬着头皮,展开图纸,比对着弓弩,握拳做了个正在努力的动作,说:“进展顺利。”
“也没有特别顺利。”
仿佛是怕主将问得太深,他又加了句。
这种表情与语气,燕羽衣在许多人身上见到过。
上至副将,下到军营里的普通士兵,每个人在未能完成任务前,似乎都是这幅做贼心虚的模样。
明明能按时递交,却偏要表现得艰巨异常。
自然,燕羽衣不是不能理解,无非是怕他觉得他们太有能力,想再多提些什么要求。
看着同僚们痛苦的表情,偶尔想笑也得憋回去,实在是燕羽衣行军生活里,为数不多的快乐。
他放缓语气,说:“只要十日后派上用场即可,我相信小高将军的实力。”
徐琥称高嘉礼为小高,是从辈分来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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