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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这么趴着,隔着白布,冷淡地望过来。
谢春山在一旁开始觉得自己多余,他扇子点在下巴上,默默向后退,感觉到空气中的凝滞。
姜采和张也宁在无声地拔河,无声地争斗地位。
火星在空气中流窜,气息重一点都是输。
姜采这般虚弱,还这般强硬。
到底是张也宁沉默片刻后,摇头认输:“姜采,我在和你说话。”
姜采扬了下巴,似笑非笑:“什么‘姜采’?我说了,叫我‘阿采’,也宁。”
张也宁不言不语。
谢春山看差不多了,在姜采腰上再掐一把,示意她适可而止。
姜采皱一下眉,只好退让一步:“也罢,你坐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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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也宁并未靠过来,那师兄妹二人在榻上疗伤,他坐在靠近内舍门口的矮凳上,低头翻看一本书。
他眼睛不看那对师兄妹,但是屋中任何动静都逃不过他耳朵。
谢春山调、笑:“阿采,你眉角这个痣,长得挺好看啊。
为兄以前都没注意过。”
姜采把“别碰我”
咽下去,挤出一丝笑:“师兄以前太不关心我了。”
谢春山叹息道:“发生了太多的事,往后便只剩下你我师兄妹互相陪伴了。
为兄再不关心你,还能关心谁呢?师妹,你冒冷汗了,为兄帮你擦一擦。”
张也宁淡漠无比,翻书一页。
任由那对师兄妹在那里折腾,他权当不知。
而心里的几多怪异,都被他压下去。
这般戏闹了一整晚,姜采越来越不耐烦。
她虽然看不见,但她听得出那边翻书声音从头到尾没有乱,张也宁的气息也没有乱。
可见谢春山这个狗头军师,方法根本没用。
姜采忽然推开谢春山的手,语气不太好了:“天色晚了,我要休憩了,师兄你回吧。”
谢春山从善如流地起身:“那为兄便走了。”
他靠近姜采耳边,与她耳语。
她本不耐地要推他,在听到他说什么后,她乖乖坐稳,没有推开。
张也宁看去,青年唇角几乎贴上女郎的耳珠。
青年眉目含笑,春意动人,撩起女郎发丝时,女郎的耳珠有点儿红。
张也宁移开目光。
他起身:“既然如此,我与谢兄一道离开吧。”
谢春山先走,张也宁随后。
但张也宁才起身,便听到身后床榻方向传来的动静,疑似姜采急急下床。
姜采声音微促:“张也宁,别走——”
身后乒乒乓乓,器具倒塌。
姜采摸索着奔下床,磕磕绊绊撞一路,她要被那屏风都撞一把时,一只手从旁边拉她一把。
她反手握住,身子一旋便转入那人怀中。
她扣紧张也宁手腕,沉声:“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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