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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嫂子。”
就一口野菜,还是人家自己上山挖回来的,有什么谢的。
说到底,是将她看成一家人了。
阮氏抿抿嘴,想了一天要铜板的话哽在喉咙处。
她这厢迟疑,秦巧却不知,掏了一枚系着的小布绢,放在灶沿,“嫂子,这是今日刚领的工钱,你收着吧。
看家里缺什么,打点上些。”
阮氏唔个音,伸手拿过来。
别说,沉甸甸的,解开细数,三十枚,一个子儿不少。
“都给我了?”
秦巧点点头,灶膛里的柴火星炸出哔啵,她猛地想起什么,“嫂子,若是粮米还够,先买上两只油灯吧。
冬日天长,老这么黑着,做不来别的。”
两只油灯,再添些灯油,能费多少铜板。
阮氏声音有些发颤,忍着怕,直言道:“二娘,那姓蔡的瞄上什么,若是得不着,绝对不会罢休的。
公爹他他他又吸”
“你们在说什么呢?”
门外猛地传来这么一句,阮氏豁地往上窜出一大截子,手脚哆嗦,眼睛盯着半阴在黑夜中的秦禾生,嘴巴半张着,许久都挤不出一个字。
还是秦巧起身,从门外将秦禾生扶了进来,她才顺势退到不显眼的地方。
“爹,您醒了?”
秦禾生狠狠剜了阮氏一眼,再转头,语气平缓道:“嗯,睡了一觉,听外边有人说话,想着莫不是贼人来了,便出门看看。
你们在这儿说什么呢?”
秦巧带了笑音,瞄一眼无措的阮氏,道:“爹,说好事呢。
我今日放了工钱,将才给嫂子贴补家用,想着家里黑,让嫂子帮忙购置个油灯。”
秦禾生斜眉一挑,“放了工钱?有多少呀?”
秦巧说了数目。
秦禾生一听便皱眉头,“才这几个钱,买什么油灯。
你岁数小没操持过家,阮氏,你管家这般久,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节省!
去去去,看着你就心烦。”
阮氏如闻大赦,一点磕绊都不打,转眼就不见人影。
人走了,该骂的难听话,一句都没少。
秦巧默然听着,等他说累嘴了,递去一碗温水。
膛中映光,秦巧柔顺地看着秦禾生吃喝,若非双方各有鬼胎,这一幕也该是家慈幼敬的温馨。
后半夜的时候,雨势大了,天际闪过好几重电光,雷声轰隆作响,某一瞬间,秦巧翻身坐起,侧耳靠在门上。
如马奔的雨势和风吹苍树喀嚓喀嚓声中,缥缈传来几声微弱的惨叫声。
秦巧背靠门仰着,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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