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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艘小船外头上了朱红色的油漆,里头是天蓝色的,被潘垚这么一洗,锃亮锃亮的。
末了,她还招了一阵风来,暖呼呼的风一吹,船舱干燥,那股鱼腥味儿也淡了去。
得了这个启发,过年时候,家里的大扫除也都归了潘垚,倒是让潘三金和周爱红省了好大一桩事儿。
……
潘家院子里就有一方小石磨,二十五这日,潘垚坐在院子里,指间绕一道气流,气流正好推着石磨咕噜咕噜。
少了豆子,潘垚便喊一声爸爸。
“来了来了。”
潘三金拿搪瓷杯舀黄豆,添到磨眼中,又添了两勺的水。
“好嘞,爸爸让开些,我开始磨豆腐了。”
气流推着三四十斤的磨盘毫不费力,潘垚犹觉自己要在这儿盯着,有些累人。
“要是谢竭忠那坏人是鬼,然后再被我遇到,那就好了。”
潘三金:??
“这话怎么说?”
他已经知道了,谢竭忠就是白憨儿的前世,前世忘恩负义,又做了丧尽天良的事,今生才被惩罚,做这守村的憨儿,镇日浑浑噩噩,受苦受欺。
“啧,他要是鬼,我就把他拘来,给他套上缰绳,背着带子,天天给我推磨!
咱们还能天天喝豆浆。”
“现在是法治社会,拘人就不行了,犯法。”
潘垚惋惜他还是人,“真是便宜他了。”
“爸妈,你们养我不容易,我不能让你们去铁窗里看我。”
潘三金:……
……
有了潘垚帮忙,今年过年,潘三金和周爱红事情便不多,瞅着养在水缸里的大鱼,小气又会计较的潘三金盘算起了生意经。
这过年时候,鱼儿肯定是好卖的。
年年有鱼,年年有余,好意头嘛!
说干就干,潘三金找陈清水家借了船,他家的船有发动机,平时运一些沙,这两年起房子的人多,他家很是赚了一笔钱。
陈清水和潘三金颇好,这船当初都是潘三金做的,接近年关,他那运沙的生意早就停了。
因此,听到潘三金开口,他干脆的就应下了。
唯一要求的是,这开船使的汽油,得潘三金自个儿出。
潘三金应下,“这是自然,我也不占便宜,你一会儿挑两条大鱼走,一条做炖鱼,一条切块油炸,今年也别去买鱼了。”
“那敢情好!”
陈清水也欢喜。
“对了三金。”
交了船钥匙,临走之前,陈清水又回过头,喊了潘三金一声。
见人停住了,他又犹豫了下,没有继续开口说下去。
潘三金:“怎么了?”
“嗐,你和我还有什么不好开口的?”
他一拍陈清水的肩膀,爽快道,“咱们是什么交情,你瞧我,我就没和你瞎客气,想借船,我就厚着脸皮和你开口了。”
“说吧,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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