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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会真的今天离开吧?
倪雀忽然想起,上午和江既迟分开前,她想请江既迟吃饭,江既迟说他有事。
她还想到,冯子业快中午那会儿就要结束摆摊,而集市到下午五点半才结束,如果不是像她一样把东西卖完了的基本都不会收摊,冯子业是因为画累了不想画了还是有事呢?如果是有事,会不会就是去送江既迟?
倪雀越想越慌,越想越觉得江既迟要走。
她问姜婆婆的儿媳借了手机。
她之前借高柒的手机给江既迟发过短信,她一直记得江既迟的手机号。
倪雀拨了个电话过去,没人接听。
她连着拨了两个,都没人接。
姜婆婆见她一脸心急,担忧地问:“啷个哩啊丫头,这么着急啊?”
倪雀攥着手机问:“姜婆婆,他有跟您说过他什么时候走吗?”
姜婆婆反应了一会儿:“你是说小江离开咱们这儿离开青螺镇呐?”
“嗯嗯。”
“这个没嘞。
昨天录完太晚,天都快黑哩,怕天黑路不好走,我都没留他恰饭。
也没聊得什么。”
“我知道了,谢谢姜婆婆。”
倪雀没再多聊,归还了手机,和姜婆婆说了再见后,直奔青螺镇。
路上碰上一辆装运稻谷的皮卡,正好是去镇上,倪雀蹭上车,很快就到了。
她去了江既迟入住的那家宾馆。
这次她没像之前一样只在外面等,而是直接进去了。
小地方的宾馆不那么讲究客人的隐私保密之类,当然了倪雀也没问什么多余的乱七八糟的问题,她一说出江既迟的名字,或许是江既迟的外形实在惹眼,那员工都不用查,就径直告诉她,她说的人上午就已经退房了。
倪雀的心一下就空了。
她心里就只剩下一个声音。
走了。
他走了。
江既迟真的走了。
他都没有和自己道一声别。
倪雀好后悔,后悔自己上午为什么没有问他下午会不会去姜婆婆家,如果问了,她就不至于扑这个空,或许,还能和他好好说一声再见。
可是,明明上午他们都碰到了,他要离开了,他可以跟自己说一声的,为什么没说呢?为什么不告诉她呢?
倪雀怔怔地立在原地,心里漫上一股巨大的难过。
答案其实显而易见。
因为无足轻重,因为交情本就如朝间晨露,一瞬即散。
所以无需道别,无需郑重其事。
倪雀垂下脑袋,跟被人抽了魂似的,落魄地看了眼手中装着礼物的布袋,慢吞吞地走出了宾馆。
倪雀直接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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