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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事?”
她爹感觉不妙,嗓门一下子大了不少。
红鹊扁了扁嘴,说,“这个月,女儿已经晕了五次。
大夫说是心疾,需要很多银子才能治好。
主家……主家说,可能要把我退了,还要找你们要回卖身的银子。”
她娘怔愣一瞬,顿时暴跳如雷,“卖都卖了,哪里有要回银子的道理!
她爹,走,走走走!
咱回家了!”
红鹊急得拉住她娘的衣袖,“爹!
娘!
别走!
就算你们不退我的卖身钱,那也得拿钱给我治心疾啊!”
“没钱!
没钱没钱!”
红鹊的爹娘甩开她手,不耐烦地回过头吼道,“初六我们要去你舅舅家走亲,你不要回来了,家里没人。”
红鹊原本是演的,可现在已是泪流满面,“你们不管我,我会……死的……会死的啊!
爹!
娘!”
她缓缓滑跪在雪地里伤心哭泣。
知道爹娘无情,可真正经历的时候,还是很绝望。
黑夜中,只剩寒风飞雪。
她的爹娘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蓦然,头顶风停雪歇。
她仰起满是泪水的脸儿,看见一柄红绸伞将她的脑袋护得严严实实。
“姑娘,南雁姐姐。”
她鼻子一酸,狠狠一把抱住姑娘的腿,哇哇大哭,“我爹我娘……真的不要我了……”
时安夏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低低的声音在风雪夜里带着温暖的蛊惑,“傻姑娘,不是早就告诉过你吗,以后我在哪,你家就在哪。
别哭了,那个家不要也罢。”
红鹊哭得更凶了,泪水哗哗流,“呜呜,姑娘……呜呜呜呜,奴婢以后生是姑娘的人,死是姑娘的鬼。”
“好。”
时安夏笑着拉她起来,“小鬼儿,走,回家去。”
红鹊那颗心被她家姑娘哄化了,又让她想起了奶奶。
她便想,若是哪一日,姑娘要她的命,她也是愿意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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