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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得六娘跳了起来,将笔搁置在一旁,举着画瞧了半天,却发现,无力挽回了,“哎呀,这可如何是好?”
六娘焦急着,顾不上纪瑶琴。
纪瑶琴慌忙道,“不好意思,我打扰到你了?”
六娘抿唇,她面上不悦,没有理纪姚琴。
蹙眉垂下头,飞快地换了另一副纸。
但是只怕她这几日花在这印纽上的功夫要重头来过了,六娘心中烦乱,再次举笔竟不知如何落笔。
“六娘,你若是要做印,我可以帮你,不过,孟大哥这般孤高的性子,只怕这等俗物入不了他的眼,我可以与你画些不寻常的样式。”
说着纪瑶琴放下手中的琴,想要六娘手中的笔。
六娘抿唇,“纪姑娘也许画得很好,可这东西得亲自画才算得上心意,纪姑娘毁掉的那个印纽图,我已画了三日。”
六娘有些愤懑。
纪瑶琴歉疚的笑道,“是我唐突了,可,我并非有意,谁料到六娘那么认真,都未发现我在旁边。”
纪瑶琴侧头无辜看六娘。
六娘看了她半晌,弯腰整理好她的画稿,从纪瑶琴身侧走过。
她受够了纪姚琴的虚伪和莫名而来的敌意。
六娘步子迈得急,走出三步,忽听身后重物落地,六娘回头,才发觉纪瑶琴的琴摔在了地上。
纪瑶琴身边的丫头陡然蹙眉,“你站住!
我家姑娘已经给你道过歉了,你为何要将我家姑娘的琴故意摔在地上,你可知道这琴是谁赏的,这罪过,你可担得起?”
六娘可以确定,她根本没有碰到纪瑶琴的琴。
她咬唇地看着站在纪姚琴身边的丫头,而海棠却理直气壮,咄咄逼人。
六娘忽地忆起曾经还是孤儿时,住在安济坊时的日子。
她认识纪姚琴这种眼神,她在纪姚琴眼里,低贱如尘埃,就像当年被随意买卖的她和七郎在那些达官贵人眼里一样。
他们不在意他们的生死,就像此时他们也不在意六娘的清白,他们只是想在她身上寻找一种肆意碾压的快意。
纪姚琴却向一旁的海棠柔声笑道。
“海棠,算了,六娘是不小心罢了。”
“姑娘太过仁善,什么不小心,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叫海棠的丫头瞪圆眼睛怒视着六娘。
“你胡说,我没有……”
六娘知道同她解释没有用,可如今,她不能招惹上这样的事情,纪瑶琴是山长的女儿,她不想牵连阿爹。
没等六娘说完,纪瑶琴便看向她身后道,“孟大哥,你们来的正好,请帮我看看,我这琴,还能用不?”
六娘猛然回头,才发现孟简之同一个学子正站在门外。
六娘不知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的。
只是怔怔听着海棠道,“这琴可是前几日贵人才送我家姑娘的,今日不知道触了什么霉头,竟被她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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