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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凛之不怒自威,“若是瞧不上太乙学宫,大可即日便回十方无相去。”
此刻,丘寒音只觉委屈至极,也顾不上什么世家仪态叫嚷道;
“先生,我没有!
我只是怕麻烦了先生,再者此人不是咱们太乙学宫之人,学生担心他逃跑便自作主张抓了他来导戒堂。”
晏凛之闻言默了片刻,转身对容舟道:“你是何人?师承何派?”
这不明知故问吗!
我师父是你师弟!
我是你师侄诶!
容舟强忍下翻白眼的冲动,面上恭恭敬敬:“回先生话,晚辈容舟,家师乃是归元山离火峰峰主殷无涯。”
“子不教,父之过。
教不严,师之惰。
既是如此,我且传讯去你们归元剑派,叫你们师尊过来给我太乙学宫个交代。”
晏凛之道:“先将你二人押往思过崖。
待无……待殷仙师到后,自会放出你二人。”
容舟撇了撇嘴,暗道:老东西,净会以公徇私。
明明就是想见我师父。
呸!
丘寒音不知其中关窍,便暗自得意,只觉江、容二人是要倒大霉。
待众人散开后,江逾白朝着一直站于外圈的沈清浔走去:
“方才多谢你传讯于晏先生。”
沈清浔微垂眼眸,将欣喜雀跃隐于眼底,道:“无妨,本就是丘道友小题大做。”
江逾白未接话,有些犹豫地看了看他。
“逾白,你可是有话想对我说。”
沈清浔道:“尽管开口便好。”
江逾白道:“你这几天是否都去饭堂吃饭?”
沈清浔有些不明所以:“那是自然。”
随即他反应过来,立刻笑吟吟:“晚间没人,我去思过崖顶给你……给你们二人送些吃食。”
“不必。”
江逾白打断道:“但我想劳烦你带黎纤去饭堂。”
“什么?”
沈清浔表情错愕,抓着剑的手指骨泛白。
“他未去过饭堂,且不善同人交流。
所以,劳烦你照看他两天。”
江逾白补充道。
他的鱼目前不能自理,还是得找个临时看护。
夜幕四合,悬星院后的竹林里响起一阵阵的剑吟,沈清浔挽了两个剑花后收剑入鞘,微微站定后心口处传来一阵阵的灼痛。
影影绰绰的月光透过片片竹叶落入他空茫的瞳孔中,沈清浔恍惚间又忆起那个破碎的夜晚,尚未脱去稚嫩朝气的少年郎踩着三尺长剑毫不费力地将他带出深渊。
竹叶的泠香同江逾白身上的气息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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