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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一愣。
随宁已经入戏,那双向来情绪很淡的黑眸,极尽温柔缱绻地看向他,像是真的看向了自己暗恋了整个少年时光的人。
“低一点。”
随宁用几乎听不见的嗓音轻声说。
他单手压上了景弋肩胛,像是个拥抱的姿势,在景弋这一愣神间,蜻蜓点水般碰上了他的唇。
深入也舍不得深入,仿佛是羽毛那样轻柔的力量。
直到随宁擦擦嘴,示意演戏停了的时候,景弋仍在呆怔。
“怎么样?”
随宁问。
他莫名其妙地瞥了眼景弋。
是傻了么?还是还没出戏?
景弋不太高兴地抿了下唇,幽幽道:“很好。”
随宁有点渴,正在喝水,就被人猛地拉住了手,景弋舔舔唇,说:“要不然再试一次吧。”
随宁说:“不要。”
他想继续喝水。
“不行。”
景弋不依不饶。
景弋俯在他耳边,轻轻笑了声,带着喑昧的气音:“也就是你才这么温柔了,换成我主动,你就等着……”
他藏了很多混不吝的话没说,轻佻地说了几个词,随宁被臊得面红耳热。
随宁这次仍然是轻轻的吻,只不过换了种演法,眼睫轻垂,像这就是最后一次亲吻了,不料唇刚被人碰上,景弋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掌握了上位。
“?!”
随宁出戏了,眼睛瞪大。
好几分钟后,他捂着脸骂景弋,“滚啊。”
“别嘛。”
景弋双眸亮晶晶的,凑上来,“再来一次……”
“剧本上说的明明就是轻轻碰一下……”
“我们自己来,不要按照剧本了。”
“这么多次,怎么吻技还不见长进?让我来教你,伸出舌头……”
将随宁揉在怀里,景弋心绪好像才平静了些,只有这样,他才能勉强压下得知随宁要拍吻戏时心底涌上的疯狂、压抑而不可名状的嫉妒心。
随宁剩的戏不多,因为女主档期问题,最后一场吻戏是在两个多星期后。
这段时间里,他没什么事情,就搬来了和景弋一起住。
所有画具也被带了过来,景弋倒是有特别注意过这件事情,试图去找寻之前随宁为他画的画,可惜没找到。
也对,都重来一次了。
或许随宁潜意识里还对他有记忆,然而像画这样实体的东西已经被世界意识抹掉了。
景弋回来的次数变少。
他是主神,是三千世界的掌管者,风尘碌碌,案牍劳形,这些事情也不便给只是一个小炮灰身份的随宁说。
只好在外办公,心思回到正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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