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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哀怨,似在低喃诉说。
李垂容悄然摸上茶案上的佩剑,不发一言,浑身的神经都在紧绷。
她有预感,这个讲话神神叨叨的女人,非常难缠。
壁画前珠帘轻卷,一身水绿长裙的倩影竟从画中走出,如清风拂柳,素净中自带惊艳。
那女人一双明亮的眸子透着不染尘埃的清澈,直直朝着李垂容粹然睁大的眸间看去,一眼便让人难以忘怀。
美,实在是美,毕竟身在修仙界,各色花花绿绿的美人看惯了,李垂容很少被美人的面容惊艳到,眼前的女子竟直接让她美一大跳。
只是……
“你就是鬼姥。”
她不动声色地收了眼里的情绪,语气却有些惊异。
这反差也太大了……她印象对“鬼姥”
这一名号,该是个耆耈老者才对。
鬼姥似乎对她认出自己并不奇怪,反而斜了斜身子,直勾勾看着她,那目光有些怅然,不知在透过她的皮囊,去看什么东西。
“日子过得可真快啊,自仲华死后,真是不知过去多少个三冬二夏了……”
她说着,轻阖上眼皮。
李垂容冷嗤一声:“你费尽心思攒这么大一个局,连我都被算计成了棋子,应该不止是为了跟故人之子叙旧吧?”
女人浅笑一下,抬脚几步轻移步子走向她,一只柔荑缓缓勾上李垂容的下巴,朱唇轻启,呵气如兰:
“别这样讲话呀,你顶着一双酷似仲华的眼,我会很伤心的。”
李垂容咽了咽口水,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要掉一地,没感觉出暧昧只觉得危险的很,脚却如被灌了铅般,半步都动不了。
她几近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字:“你……”
女人笑靥依旧,那只手流连在她颈间:“来吧,说说吧,你还知道了多少?”
李垂容眸间一凛:“黄琼身上的傀儡丝,是你种的。”
“还有呢?”
她咬牙:“你先回答我为什么。”
女人眸间流转,轻轻将她垂于胸前的那缕青丝别到她的耳后,无意间触及李垂容耳畔悬着的珠坠,更添诡异。
她抬眼看向李垂容,眸间盛了些无辜:“如果没有我,她早成一捧黄土,你应该谢谢我,给了她再生的机会。”
赶尸人若想复活尸体,胫骨是必要媒介,但还需傀儡丝。
而能将傀儡术熟稔运用极致的赶尸人,世间寥寥无几,能有此作为,必是当今化神期大能。
但她从来没听过“鬼姥”
这一名号。
李垂容平淡开口:“我并不在意黄琼死活。”
她看着女人提唇莞尔的面容,一字一句道:“我只想知道,你借黄琼引入周应淮,到底意欲何为?”
黄琼为饵,这个鬼都能看出来。
周应淮,才是这女人想钓的一条大鱼。
所以李垂容才疑惑,为何这个局还能牵扯到周应淮,她这一棋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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