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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马粼粼,一栋马车拉着的二层小楼缓缓向前,一个身穿黑色箭袖长袍,脸负半边面具的青年漫不经心的赶着车,对小楼内哀哀呻吟视若不闻。
莲花楼内,李莲花已经被白素用各种长针短针金针银针扎成了刺猬,白素每一针都用了巧劲,使得针已脱手却还颤动不止,李莲花只觉得既有闪电在经脉中肆虐穿刺,又有数万只蚂蚁在血管里爬来爬去……
他此时才后知后觉发现之前白素对他的治疗当真是手下留情了,而他如今手脚皆被白素的天蚕丝缚在榻上,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白素手指翻飞,抽出各种型号、长短不一的针,然后一根不落地戳到他身上!
白素行针完毕,又确认一遍每根针上所附灵力无有偏差,方坐在一旁,冷笑道:“既然你已恢复,我也就不必留手了,”
白素给自己倒了杯茶,却不喝,道:“你以为你跟他一样吗!
他调理身体十年有余,壮的像头牛!
你呢!”
见李莲花虽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但就不认错,白素怒道:“我访遍海外仙山才把你救回来,别忘了你气海里还破了个洞呢!”
她继续道:“我本是以防你两人之间会有勾心斗角的换药之举,干脆炼出两枚一样的药丸,你明知我所为,晚吃一阵便是了!
结果你……”
李莲花无奈道:“我要不吃他也会起疑的嘛……”
白素冷哼一声,“他有那脑子!
?”
李莲花哼哼唧唧道:“我也会洗经伐髓决嘛……”
白素继续冷笑,“是呀,等你运功七七四十九个周天,那时候修罗草早就把你气海里的那个洞给堵严实了!
也就用不上什么‘观音垂泪’了!”
李莲花自知理亏,只能哀哀求道:“好阿素,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白素终于喝了口杯中茶,嗤笑道:“我看你脸上写着不敢了,心里却说下回还敢!”
她将茶杯放在案上,再探李莲花的脉搏,感受到修罗草逐渐被针上所带的灵气碾碎湮没,气海也逐渐充盈圆满,方道:“保持一个时辰。”
便起身出去寻笛飞声。
徒留李莲花在榻上自怨自艾。
白素出得楼来,坐在笛飞声身旁,扔给他一壶酒,“尝尝吧,我自己酿的。”
笛飞声接过,掀开盖子,“竹叶?”
白素曼声道:“海外普陀山,谷中有紫竹,竹叶清香,以此酿酒,可凝神静气,道心清明。”
她双手揣起,笼在袖中,“你闭关太久,正好清清脑子。”
笛飞声哼笑一声,不答。
白素又道:“相夷他,当年众叛亲离,所以对曾经旧识,都抱着一层防备,敬而远之,你……”
她叹道,“多包涵。”
笛飞声道:“他是我此生唯一认定的对手,只要他肯与我再战一场,些许小事不必计较。”
白素学着李莲花的口气,“笛盟主果然大人有大量,佩服佩服……”
笛飞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相识多年,你好好说话……”
白素笑道:“相识时你不过一个我膝盖高的小豆丁,没想到都长这么大了……”
她倏地探出手来,直按笛飞声脉门!
笛飞声不躲不闪,任白素捏着,仿佛白素手里的东西跟他无关,“有眉目了?”
白素放下手,又喝了口酒,“以毒攻毒罢了,但是你经脉也会受到伤害,不太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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