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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萍找到后门,许是雨大盖过,叩过七、八下,才有来人开门:“来了来了,这么大雨还有人能早到啊?”
门一开,女人见萍萍鞋袜湿透,头发滴水,不好意思再调笑了,默伫原地。
萍萍笑道:“见过养娘,我叫萍萍,是来帮厨今天的寿宴的。”
“哦、哦,我是这家的掌勺。”
那女人回神,将萍萍让进去,又対名单,确认她是来做汤饼的萍娘子。
三两语混熟后,萍萍才晓得现在在的,都是胡家家养的厨娘,外面雇的除了自己,都会没来。
后厨里灶烧着,比别处热上许多,萍萍的衣裳迅速烘干,天也在这期间愈变愈黑,直到乌云严实遮蔽最后一丝光。
只听得风咆雨哮,想象外面的滂沱。
“这也太黑了。”
掌勺唏嘘,取出四、五只青瓷的油灯,分给大伙帮点。
萍萍主动接过一只,灯底浮油,浸着五根灯芯,分别通过五个小细管到灯口,这种灯五个口都可以分别点,燃得口越多灯越亮,也更耗油。
所以要依据天黑的程度来判断点几根芯。
萍萍因此向外看去,别人也跟她一样,有人不禁担忧:“这天,看都看不见……晚上还能开席不?”
“呸呸呸!
闭起你这张乌鸦嘴。”
“啊呸——我说错了,顶多到晌午,肯定放晴!”
萍萍默默听她们议论,不由庆幸自己前脚到,后脚才天黑,没有摸黑。
老天对她如此眷顾,一定会帮她和官人团聚。
她习惯先给灯里添了省油的水,而后才点燃三个灯口。
胡家灯油用的麻油,很快便满室飘香。
而江中舱内,燃的油灯皆是普通桐油,并无香味。
风大船荡,颠簸起伏。
西风肆无忌惮敲打窗楹,桌椅随浪来回滑动,林元舆、袁未罗和女使皆攥牢栏杆,一动不动。
蒋望回有功夫在身,比他们好得多,能站起走向桌边,这灯是方才天重黑重点起来的,摇摇欲坠的油灯,避免倾覆燃船。
他还要再去灭第二盏,太子柳湛却袖子一扫,先他一步灭掉。
原先身后墙上,柳湛摇曳放大的影子骤然消失。
“员外、员外!”
梢公外面急急拍门。
林元舆眺向柳湛,得他首肯,才道:“进来”
。
梢公一开门就蹿进来一股子冷风,虽着蓑衣却仍湿透,水如瀑一顺淌到地板上:““赶上暴风雨了,员外您看要不要先拢船靠岸,找个地方歇一会?等天晴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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