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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妇人听到动静,披衣出来一看,顿时吓得够呛:“狸奴!
狸奴!”
暹罗猫仰躺在地上,睁着两只血窟窿,四肢惨叫着徒劳的往上抓着,不过须臾就断了气,妇人不由抬头望去,屋檐上,黑猫正嚼着死去暹罗猫的眼珠,幽幽碧眼悠然自得的看着妇人,但妇人似乎没看见一般,而是转头茫然四处寻着凶手:“是谁杀了狸奴?谁?”
黑猫得意低吼一声,然后继续沿着屋檐,窜到另一家屋顶上。
崔府书房中,李楹正趴在案几上,做着什么,此时已经三更时分,她困的睡眼惺忪,但还是强撑着精神在案几上打磨着,约莫半个时辰后,她终于松了口气:“做好了。”
她话音刚落,忽然木门外传来敲门声,李楹唬了一跳:“谁?”
但她又觉得自己问题好笑,这崔府,除了崔珣,还有谁能看见她?
她于是起身,笑盈盈的去开门,月色下,崔珣站在外面,身如修竹,美如寒玉。
他道:“我听书房内有些动静,想着你应是还未休息。”
“是没休息。”
李楹落落大方道:“我正在做一样东西,准备送给你。”
崔珣愣了愣:“送我?”
“嗯。”
李楹带着他,来到书房内,只见书案上,摆着一只竹驽,驽臂中间,架着他的旧弓。
李楹拿起木驽,握住后尾曲柄旋转,旧弓弓弦就慢慢往后绷紧,扣动驽机,弓弦就往前弹去,李楹道:“有了这个木驽,你就可以再用你的旧弓了。”
她将木驽递到崔珣手中:“你试试。”
崔珣接过,她日前找他要旧弓,当时他还说,已经拉不动的弓,送她又何妨,她说,他会拉得动的。
崔珣心中,顿时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他怔怔垂首看向手中竹驽:“原来你找我要旧弓,是为了将旧弓改造成竹驽。”
李楹不好意思挠了挠耳垂:“我是有点自作主张了,但是,我想着,与其将旧弓挂在你房中,让你看着伤神,还不如将它改造改造,让你可以用。”
她说着说着,又有些紧张:“我知道这把弓对你有很重要的意义,如果你不高兴的话,我可以将它改回来。”
“不用改。”
崔珣忽抬起头,微微一笑:“我很喜欢。”
这还是他第一次跟李楹说这种话,他说这话时,嘴角微微上扬,眼眸中欺霜赛雪般的冷淡也似有一丝消融,李楹怔住,她垂下头,又不好意思的挠着自己耳垂,想说什么,但却没有说出口,最后只是低头道:“对了,你这么晚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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