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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没说淮王的婚事,反而先说了吴王,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吗。
如此不开眼,怪不得你就算国色天香,也只是个美人。
郭惠妃看着徐美人远去的背影,心里冷笑。
这时,一个宫人走来,在郭惠妃耳边轻语两句,后者的冷笑顿时变成了错愕。
回头道,“真的?为什么?”
这一下,所有的皇妃都诧异的看了过来。
随后,那宫人用仅郭惠妃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遍。
郭惠妃脸色看不出变化,但是眼神有着担心。
接着站起身来,对周围的皇妃们笑道,“诸位妹妹,今儿天不早了,散了吧!”
“是!”
众人起身答应,“恭送娘娘!”
郭惠妃带着宫人宫女出了雅兰堂,走几步回头问道,“没打坏吧!”
“太医院的医正说,淤血了,要养个几日!”
宫人谨慎的回道。
“吐蕃进贡的消肿去淤的花油还有吧,找出来,咱们去东宫!”
郭惠妃边走边道,“传话下去,咱们宫里的人,都把嘴闭上,无论知道了什么,都不许私下说,私下议论。
否则,本宫割了她的舌头!”
“是!”
宫人们齐声应答。
爱之深则切,长辈打孩子不是什么大事。
但是架不住宫里有眼皮子浅的,说不定传出什么风言风语。
郭惠妃十四岁就嫁了朱元璋,过了一辈子,对方的脾气她再清楚不过。
他若是对哪个孩子真恼了,甚至反而不会责罚,不咸不淡的打发走,以后再也不见,安排封地就藩就是了。
吴王因为政事和老皇爷拌嘴被打,这更说明老皇爷对吴王的看重。
当初太子活着的时候,爷俩还不是因为政事,没少呛呛?
就这么着,渐渐的东宫朱允熥住所,瑞祥阁到了。
郭惠妃是这宫中资格最老的贵妃,而且和已故皇后是异姓的亲姐妹,就算太子在世的时候,都要叫一声母妃的。
她来东宫,自然是没人敢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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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晚,黄狗儿无声的给朱元璋御案上加了一盏灯。
朱元璋正全神贯注的看着各地奏折,见灯火过来,头也不抬地说道,“去,给咱大孙加灯,加水,他看书......”
说着,忽然顿住了,眼睛朝每日朱允熥读书的桌子望去,只见空空如也,脸上顿时涌现出深深的悔恨。
霎那间,折子也看不下去了,只是看着那边。
今日下手重了,少年人聪慧,有时候想偏了,想偏激了,是常事。
自己做祖父的教育就是了,怎么还让人打板子?
再说,大孙说的虽然有些歪门邪道,可出发点是好的,那主意也是不错的。
起码满朝文武谁都想不出来,甚至自己那些儿子孙子们没一个能想出来的。
大孙聪明,自己在他这个年纪还要....满世界化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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