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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用剩下皂荚水洗头的阿软有些后悔,她就不该说话,这人怎么能更聒噪了呢。
好在阮文耀没有又傻等着她的回复,只是一边捉鱼,一边叨叨叨说不停。
他这么吵,鱼不吓跑吗?
阿软低头慢慢洗着头,这些日子她活得小心,洗澡时更是身心防备着,能像这样放心地洗头都不知道是多久前的事了。
河面上的雾气不知几时散去一些,阳光透过雾层艰难撒下些光。
洗完头发的阿软用帕子擦拭着如瀑的青丝,侧着脸温柔的模样比这山间的风景好看。
阮文耀回头看了一眼,望得有些呆了。
阿软闭目吹着风,睁开眼睛看到那人又是呆呆傻傻的样子。
她并没有多想,目光淡淡望着他问道:“你也想洗头吗?”
“嗯嗯嗯。”
阮文耀猛点头,眼里冒着欣喜。
果然这人没有其它心思,却是比女人还喜欢哭,还爱俏。
这一点还真有些像小倌,只是做什么都那么真诚,让人不那么讨厌。
阮老三出去巡山,直到天将黑了这才回来。
老远就听到自家院子里传来欢笑声,多了个玩伴他家傻孩子怕是高兴坏了。
阮老三走得近了些,听到一个陌生的女娃声音,“不许偷吃!”
“这个饼好吃,再多烙几个,爹肯定也喜欢吃。”
阮文耀含糊的声音传来,想来是偷吃了不少。
阮老三站在院门口,偷偷撇了一眼厨房方向,两孩子忙得热火朝天根本没注意外面。
他站了一会儿,疑惑地又细看了一眼。
咦,自家孩子怎么像是换新了,原来成天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今天像是全身放水里涮洗干净了一般,模样儿都眉清目秀起来。
“爹,你回了,那可以开饭了。”
阮文耀像只快乐小狗蹦跳着,端着菜跑了出来。
看到亲爹站在那里发呆,他疑惑问道:“爹,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
阮老三正在想事情,被他打断眼睛扫了一下,随意问道:“你身上衣服哪来的?”
阮文耀扯着身上的布衣短打看了一眼回道:“就是我平时穿的那件啊。”
“是白色的吗?”
阮老三想着自家狗儿子原来脏兮兮的模样,真个都快认不出来了。
“是啊,阿软给我洗的,嘿嘿。”
阮文耀傻呵呵的模样,乐得合不上嘴。
这时阿软端了菜出来,看到阮老三她愣了一下。
阮文耀跑到她旁边,小声说道:“喊人啊。”
阿软淡漠的神情顿了一下,她不觉得叫爹是多大的事,毕竟她曾叫过爹的人对她还不如这个山里的汉子,但真个要喊出来,她又有些为难。
阮老三装作不懂的样子,用帕子擦着脸,眼睛偷偷瞟着小丫头。
“喊呀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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